此行路远,一去就是十来二十日,常有世家公子,随身带着歌姬婢女,行那风花雪月之举,也是见怪不怪了。
冬日气寒,冒着热气的饭菜,放在外边,被北风一吹,一转眼就凉了。这小二刚送来的饭菜,搁在外头许久,从微凉到成为残羹冷炙,还是未见房内人探出手来。
谢濯光冷着一张脸,自虐般侧身坐在床榻上。一墙之隔,即是天字四号舱的虞明窈、裴尚。
几人所坐的船,乃是江南有名的富商沈肆名下的商船,豪奢华丽,待客周到。又兼有名声在这,一般的海匪也不敢轻动,很少会出事。
但毕竟是船,比不得青砖瓦墙,两舱室之间,只一层衫木板隔着。有些什么动静,隔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更不用说,谢濯光耳聪目明,算半个习武之人。
一墙开外,虞明窈是怎么惊呼吸气,裴尚又是怎样仗着厚脸皮,对她说那等混账话,他纵然一点都不想听到,也听得一清二楚。
谢濯光垂在身侧的手指,尾指抽动,想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耳。可垂下的双臂,就跟灌了铅一般,沉甸甸,让他起不了一丝反抗之心。
他胸口像破了一个大洞,里面全是阴狠、嫉妒、恨铁不成钢。
裴尚带着呷意的调笑声响起,又是一阵窸窣衣物摩擦的声音。寥寥几语,他都能想象,虞明窈是怎么昂起雪白细腻的颈脖,让裴尚那个混账,在上面一点点品含,留下痕迹。
尤其是当裴尚哄着她,让她喊夫君时,谢濯光头都要炸了!
夫君?这是随便能叫的么?
他垂在身侧的指尖狠狠扣入掌心,指甲几乎陷入肉里,掌心疼得发麻,他却仿佛毫无所觉。
头痛欲裂的同时,眼前却忽然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
她一身凤冠霞帔,含羞垂眸。自己挑开喜帕,眼里只有她一人。
“夫君,窈娘……”
该被唤夫君的,应是自己才对!
在这种濒临失控的躁郁,他一遍遍提醒自己,是假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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