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好不容易昏眠两刻,此刻祁聿又被警惕击醒了神。
知道是谁进门,索性阖目也不费力睁开,感官模糊着屋内人的方位,扯嗓:“喝的药喂我。”
祁聿声音嘶哑又脆碎,绵细得有种任人可欺的错觉,听得陆斜心神不合时宜荡漾了下。
循声垂眸,他脊背莫名同祁聿共感剧痛一瞬,颈子就布满了汗。
祁聿是个死人不成,这种程度的伤怎么一哼不哼。整个后背血淋淋一片,亵衣跟职袍还有血肉搅贴在一道。
人无力瘫趴在地上,肩胛细细的还在颤,呼吸夹在颤栗中浮动得飘渺。
陆斜定睛望着,他是故意不上床让自己在地板上侍疾,还是自己也上不去床?
这一背的鞭伤又是怎么回事,好像祁聿大大小小伤就没断过......因为胜得是同僚,所以又是敬上受得惩?
陆斜不懂司礼监规矩,只看的皱眉。
跪到祁聿身边放下手上托盘,指腹正端起其中一碗,看着祁聿一动不能动狞蹙的神色怔住——这喂不了。
祁聿不能起身,脸都贴地上,这样喂药也难为他。
他还在怔愣想着如何喂,祁聿艰难虚气出声。
“桌子后面有张矮案,搬来,一会儿我趴着。明日我若还能醒,怕是有文书要看。”
祁聿声儿一断一断的,烧烫得紧,几乎快成陆斜耳边幻听那种既视感。
“......”陆斜指腹松抖,骋目:“你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