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灯也亮不起的浓色。
还有各种哼鸣的苦声,听得头都疼。
他摇头感叹,自己来多少次都不能适应分毫。
到祁聿这间外,祁聿已然睡在腐血铺洒的草中,一身赤红团领衫颜色都暗了几成。
唯独腰间的玉还润些光。
他不好开口问,等半个时辰后,祁聿撑着起身。
掌心摁进一滩血里,她简单抹在裤腿上:“什么时辰了。”
唐素顿靠着牢狱木栏,肩颈绷着。
没活人习惯诏狱,她吞嗓:“日后你别跟进来。”
这声音颓然失力,唐素穿过木杆看祁聿,神色平淡。
“才未正(下午两点),下次不进了。”
祁聿点头,看眼手上浓血迹没抹干净,又蹭两把裤腿。
吊着嗓:“这次随堂校考你别报名,进来背锅的,我不想杀你。”
唐素听得颈子一凉。
直声:“您没发话,我不敢填报。”
祁聿看唐素是个聪明的。
他有心往上爬,却也懂自己不会随意坑害他,一直听话老实、又稳妥,是个让人安心的。
但往下行的事他还是想同唐素解释一二。
“我要送陆斜出宫。”
“你如果也想,我也可以为你安排所有,你想出去吗。”
唐素这才了然今日秉笔为何这样对陆斜了。
祁聿虽是秉笔,但想将陆斜阉人罪籍改换良籍置产、存蓄,还是要看上头老祖宗意思。若有心拦着、以此胁迫些许,也是妨碍。
可如今老祖宗动气,主动想依着祁聿意思将人放出去就不一样了。
“那秉笔容我想想。”
唐素也是头次从陆斜身上
得知,原来阉人能换籍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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