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信笺展给陈诉看:“你看,他哄哄我,我哄哄他,我们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是不是很好。”
“他此遭诱逼你,你也别往心上放。”
老祖宗如此发话陈诉哪敢,立马从椅子上起身躬肩、示意不敢。
刘栩抬手叫他不必多礼。
为祁聿继续辩说:“他就那个脾气,非做成不可。小小年纪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然比二十多岁的你我强,可惜就差点了年岁,不然指不定伴在主子身旁的是谁。”
刘栩都如此赞祁聿,祁聿确实也受得。
然后陈诉脖子到脊梁滚阵冰寒。是,祁聿此次以自身杀敌,生死不顾又全盘周全的样子是真叫人心惊胆丧。
四年前边呈月、跟如今的李卜山死在这种算计里,不冤。
他再次切肤感觉到只要祁聿想对付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会功成。
自己不是他目标不是因为不能,是他眼中根本没自己。
陈诉乖服声:“儿子不会同他计较,这回也是儿子脏心烂肺叫老祖宗伤心,是儿子死罪才是。”
陈诉计不计较刘栩根本不在乎。
若计较能将祁聿一脚踹下来,他还要给陈诉诚心道声谢。
不计较便如此相处,面上和睦就够了。祁聿不蠢,不会吃亏。
刘栩起身到案桌旁,轻手轻脚将信笺夹在自己常翻一本无字书的扉页。
“天花玉露糕,备了给人送去,顺带点个太医一道。怎么突然要用这等清肺化痰、止咳平喘的点心,病了么,没病就当诊个平安脉。”
刘栩掌家应声便出门吩咐人去做。
刘栩见陈诉还跪着,招手叫人起身。
“他爬得越高越得罪人,越得罪人便越需要人护着。本座乐得看他登高孤寡,他求与不求都在眼底,离本座越来越近未尝不好。”
“你看他一路如此艰辛不是很有趣儿么。”
这话说得陈诉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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