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母妃好意捻走飞虫,调换杯盏。殊不知,靖皇后在杯壁涂了毒。」
「聪明反被聪明误,靖皇后死于自己下的毒。但晏清却不依不饶,咬定是我母妃毒死她。」
「父王欲赐母妃鸩酒,我据理力争,为她辩白,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我比划:「殿下是疑犯之子,说得再有理,也有袒护至亲之嫌。皇上未信你,只信太子。」
「其实不然。」晏慈微笑,「我绕着晏宫磕头,以向父王证实所言非虚。」
「我的膝骨被磨伤,不能行走,只好在地上撑着手挪动身体,连猪狗也不如。父王终于肯信我,将母妃从冷宫里放出。紧要关头,母妃却向父王承认,是她下毒。」
为什么?手比脑子更先作出反应,我手指翻飞,快速比划:「因为娘娘对太子心怀亏欠?」
「是。」晏慈冷笑,「这下她倒是如意了,我却成了个说谎的从犯。」
「你看看她,要善不善,要恶不恶,既要问心无愧,又要苟活于世,这也要,那也要。」
「为了良心,她做出了牺牲。」晏慈道,「那就是……牺牲我……」
晏慈想要权势,娘娘却处处掣肘。恰好此时,晏清设局,派个毫无自保能力的书童来探听晏慈。晏慈看出他有心诱自己杀人,却还是将那书童杀了。
或许本想推我去顶罪,但我看起来,似乎比娘娘好用。于是他剑走偏锋,来了这么出大戏。弑母栽赃,反咬住晏清的咽喉,叫晏清无处辩白,苦不堪言。
晏慈滚烫的眼泪滴滴落在我颈窝,他低头嗅我鬓边桂花头油的香气,轻声说:「别再用了。」
第34章
岁及弱冠,晏慈要前往封地。挑选仆役时,他把我挑走了。
得知我要走的前一晚,银桃哭得两眼肿如核桃。
我坐在房内,看她边擤鼻涕边流泪,手指翻飞:「你别叫银桃了,叫核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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