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洪喜便看向坐在身边的小男孩,但大抵是方才被萧恪夹过手指,男孩这会儿对洪喜也十分惧怕,他抬手欲安抚,熟料那男孩直接往边上挪,躲避洪喜的手,“小公子别怕,我们待你回去找娘亲。”
萧恪抬手撑着头,换了个姿势靠坐着,闻声睁眼看着那男孩,对洪喜道:“那不是他娘,是杨焕致给他找来的乳母。”
“乳母……主子,您怎会知晓这么多?还有范侍郎走前您说的粮库账簿,究竟是……”
“诓他的,祁太尉身居高位又是大齐的国舅爷,在朝中炙手可热却仍欲壑难填,他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干净,我不过是听到些传闻拿出来诈范圭一句,况且那种要命的账本怎么可能让我拿到。”萧恪随口胡诌了一句,这些都是他上辈子因缘际会下知晓的,洪喜会这么怀疑,那么齐帝自然也会。
不过他已不是前世那个几句话就唬得胆寒、一路将错就错的蠢蛋了,萧恪知晓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有能力也有心要改变一切,自有对策应付齐帝的猜忌。
闻言,洪喜才算松了口气道:“奴婢方才真以为您要害了杨大人……”
“他那个驴脾气拉都拉不回来,我本也没指望和一个倔驴讲什么道理,还平白费了口舌!他们这群酸儒不近人情,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对自己人又绝情,瞅着就来气。”萧恪对杨焕致根本没什么好脸色,即便只是提一句都少不了冷嘲热讽两句,这让洪喜有些不解了。
“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奴婢常听人说这位杨大人是难得的勤谨躬肃之人,怎会?”
“我又没说他不勤谨躬肃,忠君爱国不假,可人无完人……又不是为官清廉便是好人了。”萧恪对此不屑一顾,他活了两辈子,哪里还看不透这些,“不说他那些糟心的宗族亲戚,便说咱们这位杨大人家中可还有年轻貌美的妾室、尚在襁褓之中的庶女。呵!可他自觉‘舍生取义’之时,何曾想过这逆谋之罪一旦咬死,阖府的妾室庶女也要一并跟着遭罪。若是一命呜呼倒还算死得痛快,但按大齐律例,罪臣妻女……”
余下的萧恪没说出口,因为这些罪臣家眷多半会被充入奴藉变卖,且罪犯官奴的身份又不似寻常伎伶还有赎身之望,若没遇上什么大赦天下,这一辈子也便糟蹋了。
“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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