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一夜,他身上多了数不清的棍伤,后背好不容易才养好的旧伤,如今烂成了一片。
另有手腕扭伤,一身淤青,五脏受损,以及那吴赖子下的砒霜,在黑市兽圈那种潮湿不见光的地方放久了,砒霜毒性大减,这才没绝了他的命去。
若不是他求生意志坚定,又有这许多因缘际会的巧合,能让她及时把人从乱葬岗里救回来,他早就没命了。
沈姝云坐在凳子上看他毫无生气的面庞,内心一片虚妄。
她掩面拭泪,提心吊胆一整天,此刻才有片刻喘息。
行医两年,她见过许多的悲欢离合,却从未见过比这还要重的伤。他才十几岁,孤身一人,是有怎样坚定的信念,才能忍着一身剧痛撑到现在。
抚在他侧颈的手越来越凉,再这样冷下去,只怕他挺不过今晚。
床上铺的是草席,盖的是薄被,昏迷的少年像个冰块一样,把被子都给冷透了。
左看右看,找不到一丁点用来取暖的物件,沈姝云心一横,脱下外衣盖在被上,掀开轻薄的被角,自己躺了进去。
不敢压到少年脆弱的身体,她只敢侧躺在床沿靠里一点的位置,枕着手臂,用自己的体温将被窝暖起来,驱散他身上的寒气。
她的呼吸从刚开始的紧张,逐渐放松下来,身体在感受到寒冷后,很快回暖。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少年,瞧他惨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缓和,又去摸他腕上的脉搏,微弱得像一片雪花,飘飘悠悠,轻不可闻地落在地上。
长夜漫漫,落雨不止。
*
清晨,下了一大雨转为蒙蒙小雨。
拂雪刚去城东菜市将信拿给刘妈妈,回来路过槐荫街,本想观察看守在胭脂铺四周的人,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平安药铺照常开门,隔壁的胭脂铺仍旧落着门板。
她身上还揣着另一封信,又怕这会儿进絮娘家里去会撞上暗中盯着的王府家仆,便拐弯进了平安药铺。
药铺老板和伙计都认识她,看到她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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