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咒骂一声,“你不得好死”,随即,房门外归于沉寂。
房门上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少年平静的声音响在外头。
“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柔软,像在外玩累的孩子牵着姐姐的手撒娇,沈姝云听在耳中,心中百感交集。
她做好了准备,打开房门看出去,是满眼的血红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所有的护院和男丁都被杀了,其中零星有几个没能逃掉的侍女,躺在地上,依旧保持着惊恐的死不瞑目的表情。
沈姝云浅浅瞥了一眼少年身后的景象,内心升起一股恶寒:政权斗争本就不干净,诛人九族都是常事,何况这些沾亲带故的奴仆。
她吐了口气,视线回转到景延身上,看他一身黑衣显不出血色,脸颊上被溅了几个血点,并到一只手上的双剑没来得及擦,剑刃还在往下滴血。
她感到精神恍惚,任景延牵住她的手,穿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出庭院,穿过下人躲藏的花园,直到走出刘宅。
坐在马车上,她许久不曾开口。
景延察觉她的异样,擦干净脸和剑刃,凑近到她身边来,细心地为她理好衣领。
“被吓到了?”他低声问。
沈姝云摇摇头,此刻她内心并没有恐惧,而是逐渐清晰的看清自己的现状。
本以为离开沈府自立门户,有了银子和医术便可以潇洒自由的过活,谁曾想,与景延的重逢给她带来权力庇护与陪伴的同时,也把她带入了她意图远离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