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有个小病小痛,都乐意找她看。
“怎么又是这么多人排队,上回我来沈大夫这儿看病,排了两个多时辰才轮上。”
“谁没有个病症呢,连当今圣上都卧病在床,从去年春天到今年夏天,病情一点起色都没有,该不是得了跟先帝一样的病吧。”
“那圣上怎么不请沈大夫进宫看病?我瞧沈大夫什么病都会治,要是让她进宫走一趟,说不准能治好圣上的病呢。”
“你怎么知道圣上没找沈大夫呢,这人各有命,身体底子不好,吃再多药都没用……”
几个排队的病人靠在医馆门边的阴凉下,小声聊着,耳听他们的话越来越歪,王安济从柜台里走出来,“路过”几人身边,小声提醒了句“切勿妄言”,见几人住嘴,才绕了一圈走回柜台中继续忙活收账。
沈姝云坐在桌后为人诊病,陪在桌边记药方的人,是她已经三岁的小侄子。
王大宝写字歪歪扭扭,写完一张药方拿给王安济,做爹的便能轻易分辨他写下的药材,念给伙计去抓药。
医馆内外分外热闹,沈姝云被人包围,忙碌之余,浅浅回忆起那个冬日的大雪,距今已有一年半了。
午阳高升,门外长街上传来马蹄声。
青年在门前勒马,身段轻巧的跃下马背,见沈姝云坐在桌后,眼前是一排看不到尾的病人,坐在她跟前的那个病人还恬不知耻的盯着她的脸看,不由得皱起眉。
走上前去按住病人的肩膀,冷声道:“你是来看病还是来看大夫的?”
手掌的力道按的病人慌忙痛呼,连声求饶,“好汉饶命,我不敢了,不敢了。”
沈姝云无奈地给青年使了个眼色,他才松开手,低声在那人耳边威胁,“再管不住你的眼珠子,我替你抠出来。”
后头人看着好戏,忍不住在心中戏谑。
一看那人就是新来的,不知道沈大夫有个了不得的未婚夫,亏的只是看了两眼,这要是敢对沈大夫动手动脚,也不用拿药了,只怕要被打一顿,还得扭送去顺天府,罚扫一个月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