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赔给他车费,央求他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其实,就算司机不求,应年也不会说的。他不想因为大人之间的事,让小孩子在学校感到难堪,这种童年阴影也许会伴随对方一生,那样太残忍了。
后来他听老师们聊天才知道,这孩子家里很困难,老弱病残全占满了,只有司机这一个壮年劳动力。
那一刻,他内心感慨万千,情绪非常复杂。他不认为困难的环境就是司机坑钱的“免死金牌”,但以对方的家庭条件,他心里又很难去苛责。
“……我那时候的想法就是,他会照顾卧床的老人,瘫痪的妻子,也会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如果他的经济条件稍微没那么困难,也许……唉。”
凌穗岁耐心倾听,并引导提问:“我感觉,你从中得到了一些表演上的感悟。”
“是有一些。”应年挠挠头,“如果把司机的两面行为切开,他分别是很low的反派和很爱家人的好人,这两面的结合其实有点颠覆我的认知,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我们的影视剧,或者说我们的主流观念里,就是好人做好事,坏人做坏事。”
“如果好人做坏事,那ta一定有苦衷,后期肯定能洗白反转。如果坏人做好事,那ta就是装模作样,或者还没到黑化的时候。
应年顿了顿:“我之前的对角色的思考,或者更往前一步,编剧对角色的塑造,都是先从标签、立场出发,偶像剧尤其如此。观众经常批评现在的作品太悬浮了,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影响。”
他一直在说,凌穗岁也在认真听。有些观点她以前就想到过,但听别人讲出来时,也能产生新的思考。
应年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凌穗岁却表示没关系。年后,她就要录一档场景化真人秀,应该也是以聊天为主,就当提前适应了。
提到这个,应年就问她:“穗岁,我在网上看过你的拟邀嘉宾名单……各行各业倒是很齐全,但怎么只有女生?有些行业我也认识不少人,可以帮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