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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真的没了,我相信王珩和我的心思是一样的。
扎过针,喝过药,病人渐渐好了起来,可是瘟疫实在太厉害,瞎老头一人之力太单薄,桃水村发热的人却越来越多。
于是,我奶和马奶奶接手了熬药的活儿,而秋妹也去给病人扎针了,村里第一个被她扎好的病人就是张寡妇家的二小子。
还真让这臭丫头说着了,如今桃水村的人,都求着被她扎呢。
王珩十一月又去了随州,音讯全无,我很是担心。
如今瘟疫已经闹得人心惶惶,据说连宫里都开始有人发热了。
他孤身在外,又是个四体不勤的公子哥儿,向来不会照顾自己,这可怎么得了呢。
哎——
寒冬已至,我的心渐渐不安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像水蛇一般,整日湿漉漉阴森森地缠绕着我。
我做噩梦了。
哦,不是,是我奶做噩梦了。
腊月里,我奶感染了时疫,高热不退,陷入了昏迷。
因为喝了小柴胡汤的缘故,我们全家都无大碍,冬宝倒是发热了两夜,但很快就活蹦乱跳了。
唯有我奶,针扎过了,药喝过了,却依然满口呓语,形同疯癫。
她时而闭着眼沉声痛哭:「老头子我对不住你啊,咱大儿死得可怜,闺女也受人欺负,我做鬼也没脸见你啊。」
又时而猛然睁眼紧咬牙关:「可了不得了!国公府被抄了!咱受人恩惠,砸锅卖铁也得救哇!」
马奶奶在一旁哭成泪人,她紧紧握着我奶的手,泣不成声。
「李大花,你是我亲姐姐,你若有事,我也活不成了!」
秋妹哭着将瞎老头请了过来:「田爷爷——」一时间,我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瞎老头却一摆手:「救人要紧,废话少说。」
没出一炷香的工夫,我奶便被扎成了个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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