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竖确认喻氤的状态:“就按刚才这遍来,喻氤还可以吗?”
“我可以。”喻氤说,她还能捕捉到戏里的余韵。
“好,”孟竖直接站到了拍喻氤的机子后面,“抓紧时间,趁太阳没完全出来,再拍两条。”
这一次没再出问题,闻勉给出了完美反应,连续两条下来两人的状态到达了巅峰,停机之后全场的人给他们掌声——没有什么比熬了一个大夜,在收工前得到精彩成果更令人欣慰的了。
铁道口租的是县城附近的一条货运线,开车回市区得一个多小时,大家赶着回去睡觉,收拾现场的手脚比平时麻利得多,一时间现场闹哄哄的。
喻氤转过身,坐回戏里李金银坐的位置里,霞光呈现出金色,刺得肉眼生理性酸疼,空气里混着泥土和草腥味,说不上好闻。
身边的草丛一矮,有人坐了下来。
喻氤知道是闻勉,没回头,情绪低落:“如果娄泽没有在台球店听到李志强要举家搬走的闲话,或者他动作慢一点,没有赶上这班火车,李金银应该会在坠车的那一刻放弃生命吧?就算侥幸活下来,从这场戏开始,他们也都要变成孤儿了。”
说完,又怕闻勉觉得她奇怪,找补了一句:“我就是觉得他们俩挺可怜的,孟导怎么想到要写这么个剧本。”
“至少他们还有彼
此,他们会是世界上比朋友、爱人、家人更紧密的存在,这都有赖于你的诠释。”
喻氤微微发愣,转头看他,闻勉正嗪着笑意冲她眨眼,“给自己鼓鼓掌吧,喻氤老师。”
他没有笑喻氤的幼稚,反而认真地回应了她的情绪,就像抬手接住一个孩子珍贵的气球,柔和的目光和那天傍晚说着“希望你的17岁能快乐”的娄泽渐渐重合,喻氤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闻勉顿时哭笑不得,“小朋友,入戏的时候都没哭,出戏了怎么倒还哭上了?”
喻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用掌心抹掉眼泪,垂下头低声说:“你不能顶着娄泽的脸问我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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