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笙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垂眸盯了会自己手上那仿佛有生命的、会流动的金光,半晌,才小声询问道:
“小梨,你生气了吗?”
暮从云还是没理他,越笙往日总爱盯着他开车时的侧脸看,青年专注一件事时整个人都会变得不一样,尤其那双漂亮深邃的凤眸直勾勾地看着什么时,宛若能将对方的灵魂也一同勾去。
平日里暮从云看他时,眼底都浸满了浓厚的欢喜和爱意,时而夹杂着一些越笙看不懂的侵略意味,也只是为那副容貌增添了几分攻击性。
但现下,青年神色仍旧平稳,在一片风平浪静下,却比惊涛骇浪的席卷更让他紧张。
越笙本就对人际处理几乎一窍不通,他在手机上查询恋爱攻略的时候,攻略里叫他要多和暮从云创造贴贴的时机,青年也对他的方法很是受用。
可被绑起来的双手连屈伸都难,更别论现在去拿出手机查一查“惹恋人生气后该怎么做”的百度百科了。
鬼刀的存在和驱灵人对青年的恶意都像是潜伏的定时炸弹,让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尽快去解决,才能够保护好暮从云。
但……
如果这样会让青年生气,然后不再理会他的话,他宁可在刚才选择第二个选项。
“如果……”越笙闭了闭眼,在停下的红绿灯前豁出去般,“如果我们现在回家的话……”
“你会不会开心一些?”
暮从云仍然沉默了许久,在越笙以为他又要无视自己的时候,青年终于慢吞吞地轻叹了口气。
“我四岁那年就能看见执念了,”青年偏过脸,对上越笙茫然的视线,轻声道,
“执念都保留着死亡时的模样,什么样的血腥现场,我没有见过?”
绿灯亮起,他复又转过脸去,重新看向前方:“我只是不明白。”
青年的声音放得很轻:“……哥明明答应过我的,恋人之间要坦诚。”
“哥担心我的安危,我就不会担心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