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又覆上了他的脖颈,人体最为脆弱的地方倏然被掌控在别人手里,多年训练的肢体记忆指令他下意识反击,但微怔之下,越笙反倒把那截颈子还往他手里送了送。
想及青年几次三番抚上这处,越笙还以为他喜欢,却没想下一秒,那只手就移动到他的后颈,像拎一只猫似的,把他按回了自己怀里。
“行了哥……先去处理一下你脖子的伤,”青年埋在他颈间的语气闷闷,又低又沉,仿若撒娇似的,“心疼死我了。”
如果青年直接叫他去处理,越笙或许还会说不用,但加了后半句……
他向来对暮从云的撒娇示弱没什么办法。
垂在身边的指尖僵了下,越笙正要应答时。
“嘶€€€€”
四周蓦然传来几声压抑的、倒吸凉气的声音,越笙愣了一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四面八方那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眼神,他耳根一点一点染上绯色,那抹晕红甚至冲上眼梢,灼热了他的眼睫。
好奇怪……
他向来……对其他人的目光是不在意的。
暮从云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事,他放开怀里的人,对前来交接工作的负责人简单说明几句,就牵着越笙的手要离开灵坟,来来往往的员工们很多,“不小心”地往他们身上瞟去的视线也很多。
这两个一个是异象局初出茅庐的新人,一个是传闻里冷血的实验体。
虽然越笙在人前破天荒地红了脸€€€€
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咬耳朵时贴得很近的面颊却始终坚定,没有半点遮掩。
二人先是去了一趟异象局的医务室,总医师李明玉在医务室内工作了二十余年,越笙已经算是他的老熟人了,但乍然见了他脖颈上的伤,他还是愣了一下。
动作利索地把药物都摆上越笙面前,李明玉转头就要离开,却被越笙身旁的青年开口拦了住。
暮从云皱着眉心,面露不满:“你们……就是这么给他处理的?”
看也不看就把药丢给越笙,让他自己涂?
总医师的背影停滞住了,同样错愕的还有正垂脸打开药包的越笙。
“……您误会了,”片刻,医师转过身来,向他礼貌解释道,“这是越队一直以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