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前,他的脑海里再次先响起了皇兄的声音。
风光霁月的先太子广袖宽袍,弯腰摸着自家阿弟的脑袋,揉乱了那一头精心准备的造型,语气无奈而又哭笑不得:“於菟,交朋友不是这么交的,你如果喜欢里里,就应该好好和他说‘让我们一起来做纸鸢吧’,而不是说你做的纸鸢可真丑,把我做的送你提升一下审美。”
年幼的闻殿下仰着头,倔强的站在东宫的台阶上,只觉得他皇兄一点都不懂他,他怎么可能喜欢沈里呢?沈里都不要他的纸鸢的,他才不要喜欢他。
如今也一样。
既然沈里不接茬,那闻时颂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
他只会在接着沈里洗刷完之后,就带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气躺回软榻上,一生就生到了这一晚的月上柳梢,还没有睡着。
太子殿下蜷曲着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在软榻上辗转反侧。那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爽,直至差点猛然坐起的表示,我凭什么躺软塌啊?我为权势奋斗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来沈家睡这都没办法舒展全身的小榻吗?
不!我至少得和沈里睡一张床!
闻时颂想到这里,真的差点就起来实施心中所想了,但也就是差一点,因为珠帘后面的沈里先说话了:“阿菟?你也没睡?”
自从知道太子的小名之后,沈里就非常喜欢叫对方阿菟。
夜深人静,夜幕低垂。冬日里连蝉鸣鸟叫都没有,只有两人躺在同一间漆黑的屋子里,也不知道为何同时放低的暗哑声音。
闻时颂没有回答沈里,因为他想着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很公平。
而沈里对此的反应也很沈里,他直接披着被子,赤着脚,从高床软枕之上跑到了闻时颂的小榻上。
别问为什么,沈里也不知道,大概是大半夜的脑子不清楚,满脑子只有他倒是要来看看闻时颂到底有没有睡着。
闻时颂多年习武,耳聪目明,在沈里行动的下一刻就立刻闭上了眼,装睡装得毫无破绽。虽然这样就看不到沈里了,但也放大了自己的感官,他很清楚沈里是如何上了榻,又是如何与他靠近,直至两人气息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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