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顶端的极致模样。
沈里根本不敢乱看,只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静站在闻时颂的一旁,就宛如一株安静的植物,随着礼官的唱名声一拜再拜,磕的脑袋都是晕了。
老态龙钟的老皇帝神情威严,与昨日宫宴上和煦模样截然不同。
就像他一体两面的政绩,有时候非常明君,有时候又昏庸的可怕。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们不能质疑,也不敢质疑,只能在符宝郎恭恭敬敬请上传国玉玺之后,对着面朝南方坐下的陛下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次朝贺参拜之后,就该由闻时颂这个当朝太子佩剑上前了。
是的,佩剑。
但这更像是一个表演性质的佩剑,因为闻时颂全程需要做的仅仅是在代表皇子公主乃至是老闻家所有的宗室行礼之前,把佩剑从腰带上解下,由沈里接过,放在指定的席上,这代表的是一种臣服,一种效忠,一种态度。
沈里发誓他没看错,在他从闻时颂手里接过剑的那一刻,他从闻时颂的眼中看到了恨不能当场拔剑的怒火。
很显然不是冲着沈里,而是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
虽然这让沈里看不懂的情绪只是转瞬即逝,闻时颂最终还是把剑平稳的递给了沈里,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态度看起来是那样轻松,甚至还有空轻声对他安抚:“别紧张。”
所有人都对新婚燕尔的小情侣之间的温情互动相视一笑,有一种看到小动物贴贴的可爱感。
可沈里知道闻时颂那一刻是认真的,他真的考虑过要不要在当场拔剑,暴起杀人,去杀死端坐在朝堂上的那个已经垂垂老矣的皇帝。
但就像沈里不知道闻时颂为什么对老皇帝有这么深的恨意,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最终让闻时颂改变了主意。
他们只是交流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便错身而过,去进行彼此各自的流程了。
唯有沈里在心里还在思考着,即便这个父皇有些偏心,好吧,是很偏心,偏到奶奶家去了,但除了孝贤太子外,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啊。闻时颂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待遇,没道理突然不满产生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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