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尤眠神情落寞,“我害怕,我从来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你记得我们接到求救讯号出外勤那一次吗?”
“嗯?”尤眠的动作一顿,像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说这个了,但还是淡淡应了一声,继续自己的动作。
虞岱将他的头往自己的方向压了压,自上而下的凝他,目光很静,好像整个人被分成了上下互不干扰的两部分,一方溺死在情欲里,一方像理智的神明。
他淡声道:“那次我们死了两个人,齐明和齐阳。队伍撤退的时候,丧尸又包围了上来,安夏在上装甲车的时候被丧尸抓住了腿,齐明去救他,却被他踹进了丧尸堆里。”
“风亿和这两兄弟关系好,想要直接杀了安夏给齐明赔罪,但齐阳拦住了他,谁也没想到一时的心软,在快要到基地的时候,齐阳也因为安夏的罔顾人命死了。后来举办的接风宴,你说你想去,我没让,其实是风亿在宴会上举着牌位让安夏和他们道歉。”
尤眠微张着嘴巴,惊呆了。
“继续”,虞岱摸了摸尤眠鼓起来的腮帮子,明明是这样悲剧的事情,正常人听了都该觉得心里不舒服,可虞岱还是一脸的平静。
好像这些事情不是他亲身经历而是道听途说的故事。
尤眠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特别了解虞岱。
就如虞岱也不了解他。
因为尤眠是真的当做故事在听。
他虽然干不出来安夏那些事情,但他也不会为了旁人失去生命而感到难过,他只要他自己活着就足够了。
可虞岱不同啊,他来自上城区,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关系亲密的父母和朋友,情感价值观理应是正确且充沛的,同生共死的兄弟死了,为什么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尤眠产生了一点点想要探究,想要了解虞岱的念头。
“我们这次找消炎药的位置就挨着齐阳死去的地方,所以风亿才不能去。”
尤眠犹记得,风亿后来给他治疗手伤的时候还在很轻松的和他开着玩笑,原来他只是把那些感伤都留在了心底。
这就好比战争时期,前线的士兵容易患上创伤性应激综合症,埋在心底久了,总是容易出现心理问题,尤眠发现,虞岱其实心很细。
“那你呢?”尤眠很好奇,“你就不会觉得伤心吗?他们也是你的伙伴。”
“不”,虞岱怜悯的看向尤眠,“我不会为任何人伤心,如果我死了,也不要任何人为我伤心。”
可尤眠总觉得这怜悯的视线是虞岱在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