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球砸张晏月的痞子了。姜绯隐约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心生抗拒,但总归,跟这样的人物交恶,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她斟词酌句,小心应付,心里愈发思念徐奈东,思念在他身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畅快。尽管姜绯小心掩饰,唐博仍是看出她对自己若有似无的抵触。他笑了笑,双手插兜,站得笔直,仍旧是一副闲谈的姿态。“你们谈得挺久的。”他不咸不淡地点评,“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关他家里什么事?姜绯对这种“上流社会”的打招呼方式莫名其妙。她很想说,徐奈东是个正直、善良、有脑子的好人,现在是一名高中生,是她的男朋友,将来还会成为一名博士。她低头笑自己,沉默一阵,才干巴巴地回答:“他爸爸是报社的总编,mama是会计。”工薪阶层。唐博在心底里下了定论,明白了自己在跟什么样的人竞争。他放松下来,用一种通情达理的宽容姿态缓缓道:“没关系。年轻的时候玩玩也很正常……”“我们不是玩玩。”在过脑子之前,那句话便说出了口。姜绯懊恼自己怎么不知不觉中也被恋爱脑小男生洗了脑,当真信了他们会有未来;可惜说过的话覆水难收,唐博听得真真切切,瞠目结舌,只能勉强挤出一句:“你们不是一个圈子的。”“是,他家是知识分子,我只是有几个臭钱。”姜绯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唐博,“说不定哪天,连这几个臭钱也没了。”她的幽默洗去了几分这场谈话的严肃感。唐博也笑了起来,试探着问:“你这么想,你家里人未必。姜总会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有‘臭钱’的。”“他不会。”姜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强强联手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很常见。”唐博向前迈了半步,暗示都快要变成明示了;姜绯却不为所动,坚决地摇了摇头,重申:“他不会的。”话音落地,她也有些错愕。她坚定地相信姜克远不会做出那种卖女儿牟利的事情,即便这个行为包装在一个“门当户对”的“联手”躯壳之下。她相信姜克远会去赌博,也相信姜克远会败光家产,但她相信姜克远不会牺牲她的幸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不是相信。是她知道,因为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