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这些蝇头小利，说多了，暴露得太多，反倒不好。

“为什么是三十岁？”唐博问。

“嗯……”姜绯踌躇，思考了几秒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三十岁后什么流行、什么能赚钱，自己不知道吧？她顿了顿，敷衍道：“等我三十岁就老啦。赚够了钱，我也该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唐博又跟着笑：“你要是真这么喜欢钱，还不如跟了我。我们家里很欣赏你，不嫌弃你弄这个什么……网店。”

姜绯愣了愣。什么叫“不嫌弃”？原本就预设了立场，还谈什么欣赏？靠辛勤的劳动换取报酬，他们又凭什么嫌弃？

唐博上前一步，孜孜不倦地游说：“你看，我能提供的，比那个工薪小子多多了。”

“唐博。”姜绯打断他，没再称呼学长，“他叫徐奈东。我选择他并不是因为他出身工薪家庭还是贫困人家。我选择他，是因为他不像你——不管我身处什么位置，他都认可、欣赏、尊重原本的我，而不是试图把我变成另一个人。”

她笑了笑，又说：“我要是只喜欢钱，在去年我们在港城饭局上遇到的那天，我就跟徐奈东提分手，然后跟你在一起了。”

她拒绝得不留情面，唐博也打着哈哈，说自己只是玩笑。姜绯礼貌地送他离开库房，一边挥手一边目送，一边嘴上说了些“有空来坐”之类的客套话。送走唐博，姜绯准备再核对一下仓库货品的数目，于是她转过身，向库房里走去。

走到库房门口，她如遭雷击一般僵在原地，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徐奈东就在她跟唐博刚刚参观过的库房里。他倚在货架边，见她进来，冲她温和地笑笑，然后不紧不慢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