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裤子和靴子,朱贝妮一身黑色出了门。因为有非亲属关系晚辈的葬礼长辈不出席的缘故,朱爸爸并没有随同朱贝妮去参加娜娜追悼会。追悼会是在火葬场提供的专用厅堂举行的。拟参加的人很多,除了少数娜娜的同学、同事,其余都是金磊系的。她到的时候,9点场的还没有出来。就与其他人一起在门口守着。寒风吹得羽绒服薄如纸。大家缩手缩脚,场合又如此,便都沉默着。9点场的追悼仪式结束后,一票工作人员匆匆进去清扫收拾、换挽联、摆花圈、挂遗像……朱贝妮在门口瞥见这一番忙碌,有些不忍直视。她这会儿觉察出自己其实是位乐观的悲观主义者。乐观只是表象,悲观才是里子,伺机而动。譬如现在,让她悲凉。人活着,才是真实的。死了,都是虚妄。小金子没有参加追悼会。奶奶大睁着两眼,神色如若地重复回复寥寥无几的讯问者:“孩子突然生病了,发烧。”朱贝妮站在灵柩前,手执鲜花,随队伍前去观瞻娜娜最后一眼。娜娜好像只是睡着了。除了瘦点,一如当如那么年轻、好看。朱贝妮定睛看着她,总觉得下一秒她会睁开眼,咯咯笑出声:“我就是想你了,骗你回来看看我。”朱贝妮正贪婪地看着,忽然觉得有人在拉自己。原来是金磊。原来是自己停留了太久。朱贝妮被金磊搀扶着走回原来的位置:“你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