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河沙淤泥里头都埋着不少奇珍异宝还有帝王公侯和墓葬。我派人清淤的时候还挖到过一具整块巨石打的棺材……”
“潭州长沙郡,听说里头埋了不少西周和夏商时候的天子墓,陪葬极为丰厚。当年我想酬军银的时候命亲兵开挖过,还真挖到过几个,修得极为气派恢弘,宛若天工之手,里头……”
婠婠趴在车窗沿上听他讲着这些故事,眼睛里亮晶晶地满是向往和一丝低落的哀愁。她是一方被养在金丝笼里的牡丹,离不了宫里的水土,一辈子都挪动不得,见不了外面的尘世繁华。
晏珽宗从身后抱着她,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只要你愿意,日后这些地方我也一一带你去玩过。”
婠婠浅笑了下:“好啊。”
但其实她心中对他们之间虚无缥缈的未来并没有过如此美好的期待。
……
后来啊,那一年是武帝的元武十九年,太子聿亲政临朝、代父监国。武帝终于得了闲、从此将自己从政务中解脱出来,彼时他和他的皇后也正当盛年,是最如日中天的年纪,两人便微服出巡从此游遍大江南北,不消说是何等逍遥自在、乐不思蜀。
那一年婠婠也和他坐着马车经过这条路、再度遇见了这颗有数百年树龄的老桑葚树、在树下想起当年晏珽宗在这里对自己承诺的话。
虽已到了四十的年纪,可被晏珽宗常年宠溺、榻上疼爱,她那时美艳得一如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妇一般妩媚。
……
一只个头比逐天客小了一半还多的白鹰、腿上绑着信箱灵巧地停在了马车顶上。
晏珽宗从它腿上取下了信,扫视了一眼字条上的内容。
婠婠见他面色凝重,试探地张口问了一句:“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讲信纸递给了婠婠,婠婠接过看了一眼,上头很简洁的写着:
“今有扬州老媪告御状,曾为宫内婢。前燕王母陈氏曾有言威胁皇后,恐此妇、意有所指来者不善。
主上可暂缓回京,静待观望,以防不妥。”
婠婠瞬间明白了上面的意思,唰的一下脸就白了。
晏珽宗漫不经心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挑眉问她:“婠婠,在你读完这封密报的时候,你心里担心的是你母亲,还是你母亲和我?”
他都没敢不识好歹地问她,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母亲。
婠婠在他的逼视下说不出话来。
他也就明白了她的答案,眼中渐渐多了分寒凉。
……
秦氏妇人声泪俱下地说完了,哽咽哀嚎倒地几乎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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