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一个偶然。没过多久,我哥也回来了。我以为她会更依赖我哥的,想也不想就让哥来看她,却没想到她嘶喊着把我哥赶出了门。那天…”
彭星瀚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那天太痛苦,多年以来他都刻意回避。
他只记得满地的玻璃碎屑。
彭星浩走近一步,景斓砸一件东西。砸到飞溅的玻璃划伤了彭星浩的手臂,汩汩血液染红了白衬衫。
他买来哄景斓开心的小金鱼就那样躺在了地板上,垂死挣扎。
就像在场的每一个人。
彭星浩还是要靠近,于是景斓抓起一块碎瓷片横在了颈部。她握得那样紧,割破了她原本因为弹琴而细心呵护的素手,她不在乎了。
她的尖叫,终于让彭星瀚迟钝的大脑真正反应过来。
年少相识的人,总是在无意识中就承诺了一生一世。他们太年轻,把自己经历的短短十几年当成了永远。
他们一个个地离开,只剩景斓还守护着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承诺。
他们曾把她的世界几乎全部占据,有人要做她的冤家,有人要做她的守护神,有人要做她的知音…几个人在一块儿闹哄一场,却没想过,她也需要他们。
她其实是很…通情达理的姑娘,在自己最痛苦的事情上也没有胡乱怨人。她知道她想他们来救她是一回事,能来救她又是另一回事。
但是后来呢?如果他们能给她打一次电话,会不会听出她语气中的悲愤,是不是能来看一看她,或者至少,问问她是不是已经拿到offer,祝贺她实现了梦想。
也许真的会不一样。
那时,她真的需要知道,有人还爱她。
辛苦练习的钢琴,韦林泊再没听过。
努力申请的学校,彭星浩并不关心。
女儿遭到侵害,景洪涛当做筹码。
甚至还有遥远的,袁文霞让她搭上韦家的戏码…
一个未来要坐在聚光灯里的钢琴家,背后都是这些污秽吗,景斓就是这样动摇了自己的梦想。她并不完全是创伤应激而对钢琴有生理性厌恶,还有一点是,没必要了,不做钢琴家,还弹什么琴呢?
他们确实没有赌过咒发过誓,许诺她永远都是不染尘埃的公主。可他们所做的桩桩件件,的确给了她能够一直骄傲的特权。
然后她跌落云端。
起初景斓每天都在问自己,我是谁,我还能做什么。直到高考倒计时100天的紧张突然被大大小小的媒体渲染,景斓才想起,还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让她逃离这里。既是这个家又是这样无力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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