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闲逛了两圈,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晴雪楼门口,来都来了,找应淮玩去。点起的香炉烟雾缭绕,应淮正在描眉,巫暨之闯进来的声响吓得他手一抖。他把画出界的眉粉擦去,连头也不回,“晴雪楼的门可经不住郡主这么踹。”巫暨之瞧着铜镜里的应淮,夺过他手里的眉笔,“我来帮你画。”他挑起单边眉,摆出任郡主为所欲为的姿态来。“闭眼。”应淮生的极媚,薄薄的眼皮微闭,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仰着脸,毫不害怕地将自己纤细的脖颈暴露在郡主面前。巫暨之屏住气,她的感官似乎延伸至笔尖,吻过应淮眉骨。应淮暗自发笑,这能算是夫妻之间的画眉吗?这个想法只是像蜻蜓点水般从他心中滑过,带起点点涟漪,转眼又平息。他并不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巫暨之画完眉还不满意,点了朱红,在他的眼角带上一笔。“睁眼看看。”镜子里的墨发披肩的男人对着他眨着眼睛,只是寥寥两笔,却衬得他容貌近妖,像只化形为人的狐狸精,藏着獠牙要吸干人的精气。他笑起来,叫外人见了能心悸,“郡主真该天天来晴雪楼坐,楼里的姑娘的技术哪里比得上你呢。”她哼笑着,把玩着他的乌发,柔顺的发丝从指缝间滑落。应淮是个死臭美的人,每天都至少在打理自己的形象上花个两个时辰。巫暨之忽然嗅到了股檀香,“应淮,你熏了多久的香,都熏入味了。”应淮懒得回她,总不能说自己想她了,就借香思人吧。在天牢里受的伤还没有好全,他惫懒地打了个哈欠,往郡主身上一倒,就闭上眼。巫暨之撑着他的身子,“瘦了,又没好好用膳,应淮?”他掀开眼皮懒懒扫了她一眼,“不想吃。不饿。”她气急败坏地掐了把他的腰,“我要叫你的侍从每日和我报告,你要我像小时候那样拘着你吗?不用膳你身子怎么养好。”应淮又打了个哈欠,他倒是巴不得她这么做,敷衍地点着头。仗着病号的身份作威作福,怎么还和小孩一样,她皱起眉头,“去睡。我叫他们拿碧春米熬粥,睡醒了多少吃点进去。”应淮像是没骨头般倚着她,闻言不知怎么又恼了,板起脸朝她摆摆手,“郡主再见。”说完就把她往门外一推。巫暨之按耐住脾气,他伤还没好,我忍。走出房门,她站在风中凌乱,她恨恨地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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