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元苘躺在床上回味满以喂她的毒鸡汤。想做才重要?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即便想做也会腻。屋外寒风顺着窗户缝溜进客房,暖气没想象中缓和,屋内忽冷忽热,她裹紧被子决定继续留在大兴安岭,等着满以对鄂伦春失去兴趣的时刻。接下来的几天元苘和满以在十八站游走,要与生活在这片冰天雪地的人成为朋友只需要先开口说话,之后热情的人会把经历变成故事讲与游人听。使鹿鄂温克认为熊与人有血缘关系,熊既是狩猎对象也是精神崇拜对象。他们猎杀熊之后要说“你睡着啦”,食用时会模仿乌鸦叫表示是乌鸦在吃,食用完收集熊骨和桦树皮、树枝捆绑围好,置于树杈高出安葬。有人说自己叔父有专治风湿的方子,二十四味药材都在山上采,在病患处烫几个疤一辈子都不犯病。乍一听像卖药的骗子,偏偏没提钱。叔父也是,男人也是。男人说叔父没有行医资格证不能正大光明给人看病,说叔父醉倒冻死在内蒙古的雪夜里,说风湿药失传了,后来患病的三姑活活被病痛折磨死。“为什么不去医院?”“去了,他们治不好,钱也没了,命也没了。”鄂伦春族的小孩把做好的狍哨拿给元苘和满以看,桦树皮修成指甲模样,两片对折吹奏。夏季母狍子产仔,猎人吹响狍哨模拟幼狍叫声诱捕母狍或者闻声而来的野兽。“皮卡兰,皮卡兰。”孩子们在小区门口奔跑,嘴里的鄂伦春语无法连成长句,听说会做狍角帽的人也越来越少。遛弯的老大爷见他们只关注少数民族有些不服:“汉人咋啦!汉人也有枪也打猎,十年前派出所还卖子弹,一块五一颗。”大爷说以前打仗不少人有枪,两个村争土地派武警来镇压,他那把五六式自动步枪前两年才上交,国家给钱,交了也就交了。“回收也对,老式弹壳威力大,爆炸能把家具窗户全炸飞。”外面太冷,大爷和两人聊了两句转身回家。衣着朴素的老太翻找垃圾桶,苍老的手布满结痂血口,元苘将手中空瓶递给她,她便心事和盘托出。老太邀请元苘和满以去家中坐,元苘忐忑不安,生怕老太家里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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