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不论她到达怎样的高潮,脖颈里暴起多少根青筋,脚趾是不是抽筋,身体有没有发抖,她眼中看见的景色,永远也只是那个酒店套房的陈设,有时是密纹的墙壁,有时是繁复的天顶,有时是长绒地毯,有时又是棉白的床单。已经没有什么意外。戴引也总是用手,他的手指在她身体里面,变成了细胞,已经无比熟悉她的体内。
戴引这个人会有意外吗。
“戴先生。”
“怎么了?”戴引意外道,“这种称呼很古怪。”
“戴先生,我和你在同一个地方,你不知道吗?”
这大概也是一个不可不承认的、叫人沮丧的现状,戴引并不那么关注她,她在哪里,他并不在意。只要他知道他在哪里,他什么时候想做,再把地址发给她就好。似乎不论他在刀山还是火海,她总会第一时间去趟。搞什么?当她是什么?即便没有让他插进去,她还是感到地位的贱。
“我接了个影视剧的活儿,帮苏彗和袁一霖做造型,我和你在一个地方,我今天才到。下午我开了个碰头会,有个很奇怪的事。”
戴引确实对这段时间以来小刀的近况一无所知,但他知道苏彗和袁一霖是新晋流量,只是不知小刀和他们搅在了一起。他好像又走得更远了些,电话那头他的呼吸突然清晰起来。
“苏彗现在很红,今天我们剧组吃饭,十个年轻人里有八个喜欢苏彗。”戴引笑了笑,“九个喜欢袁一霖。”
“戴先生,今天在开碰头会的时候,有个人躲在桌子下面舔我。”
“什么?”
“你听见了的。”
“是谁?苏彗?”
“我不知道。在开会,我没看。”
戴引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是,戴先生,那真的很爽,比之前任何一次。”
那些盥洗台上的颠倒的药瓶,落出来的药片,和皮肤上沟壑纵横的伤痕,还有他湿濡的眼睛,追问着生命的意义,又发觉自己没有意义,当他短暂地在电影里找到价值,又因为一个影帝的头衔,使得太多利益纷争进来,缠绕住他本来苦苦追寻的东西。小刀知道,对戴引来说,否认他的价值,比任何刀子割肉都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狠下心来刺激他,她走出洗手间,扭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泼水,照进镜子里,觉得她面目扭曲。
戴引最后还是笑了笑,这笑声像轻轻的电击:“那很好。”
“你会这么做吗?”
戴引似乎又走得更远了些,说:“我在这里不会待很久,拍完就要转场。有人喊我,先这样吧,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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