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无数惨剧的浓缩。小刀以往做的工作,一直都是把人皮肤上的痕迹隐藏起来,藏起痘印、藏起纹路、藏起黑眼圈、藏起生命的痕迹。可现在,她却要把伤口更显露出来,再现血淋淋。
“根本不需要再做什么伤痕了,陈小姐,你的伤很严重,我的建议是,该去看医生。”
“医生给了我消炎药,也给了我医嘱。但是你以为谁会真的遵守医嘱吗?那是正常人的世界里的规则,我们这样的人,还能算正常人吗?”
小刀不语。
“小刀,你这个眼神的意思我很明白。你在说,我为什么不反抗,是不是?反抗,你以为我真能反抗吗?你被强奸过吗?你被性虐过吗?你被人用家人性命威胁过吗?我发现我面对的是一种暴虐的权力,而我只是一根小草。我反抗,我的家人朋友都得陪我一起死,而那反抗就像一只蚂蚁在挥拳,蚂蚁的拳头,你看得见吗?可我不反抗,顺从了,怎么样,我是顶流了。”
小刀对这一席话有不同看法,然而,现在反驳陈千跃并没有意义。而且小刀也开不了口,因为陈千跃脸上已布满泪痕。她用那种过瘾的语言去掩盖事实真正带给她的伤痛,她不在骗任何人,只是在骗她自己。
“可我到底是人,我也会痛——我说过的,我最怕痛了。今天太痛了,太痛了,我不想,我不要。我怕痛。”
陈千跃低低说了一阵,“我现在跟一个游魂,又有什么两样。我也报过警,又怎么样?警察救不了我,医生也救不了我。房间里的大象……大象奖的由来,我还特地去查了查呢,可真的很讽刺,那个奖,照不到我的痛。当所有人都看不到我,我就跟死了没两样。”
小刀心里很堵。可她不会沉溺于那种负面情绪。她始终相信,当一种权力变了态,就会有缺口。
“陈千跃,起来。”小刀拍了拍陈千跃的脚,“该死的不是你。就算你要死,也得带几个陪你上路。”
陈千跃起初还是躺着恍若未闻,嘴里说着:“我能弄死谁?我能怎么弄死?”
小刀忽然猛地一把拉起陈千跃,把陈千跃吓了一跳,并且立即警惕地盯着小刀,露出动物原始的求生意志。这让小刀心里很难受,陈千跃这一套应激反应太过熟练了。小刀放轻力道,把心中所想所思捋了捋,说:“我可以帮你,但不是帮你做个假的伤痕。这没有用,你知道的。”
“可……”
“你自己也说过,他们不会遵医嘱,因为那些规则对他们那种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如此,你怎么天真到觉得他们看见你流血了就会停止?嗜血是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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