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中兴必在我又过几日,帝姬果真听说宋衙戏子扮得好,托人传话给顾氏,教家班往沧浪亭扮上两折。纯仁闻讯正中下怀,自套了素色襕衫,领着柳官儿亲往帝姬处磕头谢罪。柳官儿隔着屏风五体在地。“小人万千死罪,不敢欺瞒帝姬娘娘。月前家中五奶奶过身,我等受五爷爷、五奶奶恩典,立誓为奶奶守孝,故此不敢奉召,求娘娘宽恩原宥!”帝姬隔了屏风望着下手,半晌,她微笑向纯仁道:“倒是个不忘本的,也罢了,吾来得不是时候。”说完自顾低头吃茶,过了约两炷香/功夫才又道:“起来罢。”帝姬并未再说什么,赏了些物什将人打发了。此后过不数日,帝姬移驾南都。帝姬起驾当日,文鹤闻着消息便要催舟西上,房里吩咐人打点行装,三奶奶陈氏远远瞧见,沉着脸将文鹤两个要紧拜匣捧了,转身搁在自己箱笼里锁上,然后便袖了钥匙只管坐在妆镜前抿头发。丫头立在后头没了主意,陈氏只装不见。文鹤心下了然,使个眼色将人打发了。关上门,屋里没有旁人,文鹤挨上陈氏一把将臂膀缠在陈氏腰上,上下挪着比划两下,向镜中笑道:“沅沅腰身长了些?看来日子还过得去。”陈氏气得将篦子拍在妆台上,“啐!你这人……长心不长?说得这是什么话!”说着就红了眼圈,拿帕子沾着粉腮。文鹤笑嘻嘻拉个墩子挨她坐了,扯过陈氏绢帕替她擦拭,一面又道:“是我说错了,沅沅脸都小了一圈,是瘦了。‘为伊消得人憔悴’不是?”陈氏一把夺过绢帕,“我这里倒是个客栈,你打个尖就走!”说着又流下泪来,“成天守着王府门前那两只石狮子,我倒要看看那两块石头可能赐给你个一官半职!”文鹤也不还嘴,只管微笑着听。陈氏还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你还要折腾多久?我这儿活像领着你那群小rou儿在守寡!你若真厌了我不肯回来,好歹把那几个带走,强过在这陪我守牌坊!”文鹤无奈,又掏出自己绢帕为陈氏揩拭,苦笑道:“沅沅今日怎么了,守寡啊牌坊啊,这么忍不得我了?”陈氏一惊,方才只顾着生气,说话竟没留神,忙掩了唇对着地上“呸呸”几声,一会便红了脸,低下头去。“……你是当真厌了我,一刻不肯同我待着么?何至于跑得那样远……”陈氏绞着帕子又落下泪来。文鹤望着陈氏一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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