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一会,纯仁收去泪意,“衙门无粮晚生自然知道。各粮行、富户呢?”“夏天那三百五十万石,便是各家平籴而来,如今不过一茬,何来余粮?”“自然不全在湖广,南直、江浙,以至两广、江西,各处拼凑,一百五十万石……晚生想……大抵还凑得出……总比向平民摊派好些。”宁俭摇头,“学生如何不知……如此拼凑……湖广富户大约还凑得出近五十万石。只是国库籴价不丰,何人肯卖?不怕公子笑话,夏时学生便已老脸卖尽、斯文扫地了,府库那点库银更是……”纯仁起身长叹:“事急从权,自是不能强买,只好提价。”宁俭吃惊,瞠目抬头。“价款亏缺……两淮补之。晚生自会督促余弟文鹤亲办,只烦劳老藩台往各家议定一个数字,尽快运往京城,莫再节外生枝。”宁俭瞠目,久久不能言语。“若学生所记不差……两淮……今年已是巡过了……”纯仁负手无言。“公子这是……”“……恕学生多言,殿下之藩以来……”宁俭鼓足勇气,却死死压低了声音,“今日学生便斗胆妄言了。公子如此掏心掏肺,今日连两淮一齐押上,当真值得么?”纯仁同他坐近了,垂首并不言语。“前日殿下同学生说,儒生当心怀天下,不可做一地父母。”“京畿欠收,若官府冬粮不足,百姓难免卖田。”纯仁放低了声音,“田地一失,流寇便起,京畿不稳。是以拨粮之事无周旋余地。”“京畿不稳,粮拨走了,万一九月老天出个什么岔子,江左第二茬没了,不一样是百姓卖田、流寇四起?”纯仁知他意思,登时心中鼓奏,抬头喝止:“慎言!”“……京畿百姓的命是命,我荆楚的便不是?”言藩台百般忍耐不下,最终死死压低了声音仍是说出来。纯仁摇头,“如今殿下在此,藩台才会这样想。试想若无殿下,圣人问何处要粮?”宁俭听得一怔。“仍不过你湘楚。如今殿下在此,尚可卖一个人情,便没这个人情,藩台难道要抗旨不遵?”“何况……殿下仍是仁厚的。……便是天子,怕也难将旁人搁在自己之前……如今已是要紧关头,此时不竭以全力,殿下坍了台,西北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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