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双全’、‘通文墨’便是不修妇德、勾栏做派!”澄信暗咬槽牙,纯仁还道:“她如今人在川蜀尚且这般境遇,再去海东,你知海东何等规矩?我族不娶,她日后能落在何人手上、过怎样日子!”澄信听得凉了半截,南安太守那样温厚的人,身后事竟是这般……细想来,十多年前那丫头他仿佛也见过一面,如今不过短短十数载,竟是物是人非、人去茶凉。澄信含泪叹息,纯仁垂眸不语。“家主仁厚念旧,澄信敬服。只是小池,他一片孩童心性,姜家小姐那般才情,如何能够匹配?不说小池,便那小姐又岂能不委屈!”纯仁摇头,“如今将人接来才是最要紧的,池儿虽小,最是心地淳厚的,怎能说是委屈?”“二哥、三哥屋里那些孩儿,哪一个不行?何必一定要池儿!”“池儿不过孩子气些,哪一样比人差了?你何故执意推脱!”“他还小!”澄信终于泪声岔道,说着就低了头。纯仁先还蹙眉,“小些又……”话未说完猛咽住了,举首瞧向弟弟,疼得刀割在心上一般。……十四成亲,廿八丧妻,不到三十已成鳏夫。本应由他护着的弟弟却为他化成一道铜墙,招风惹雨十数载。但凡事有一星儿回旋余地,他岂愿再委屈澄哥儿分毫?“……那是太守独女……”纯仁再开口时几乎带了哀求,“ 他叔父是臬台,怎能许嫁白身?我家有功名的不过你、我、瑜哥儿,还有一个文鹤。老二的孩子如何许得?”“我膝下一个参商,早娶了肖氏;瑜哥儿的寒儿一口一个雨儿meimei,一幅画闹得满城风雨,你岂有不知?如今除去池儿还有谁?”澄信抬头动一动嘴唇又咽下去,低垂了头。纯仁含泪叹道:“你三哥么?”未语先一阵酸楚,“这些年……为宦场结交事,我从没动过五房的主意。”“我一个参儿结在两淮,南直那边……全是文鹤拿自己孩儿在填,明白么?南都一个张家、一个荀家,再加湖广、江西、浙直,他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如今全定了亲事,连最小那个都许了蓝家……”纯仁拉着澄信声音已带几分灰凉,“若不为还故人情意、存孤女性命,若不是家中再无旁人,我岂会拿她的两个孩子终身作注?”兄弟二人相对惨然,澄信再无言可辩,拉着纯仁手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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