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听说这一房没有婆母。几位妇人相视一笑,为首的一个先道:“我们是从前五奶奶陪嫁来的。如今虽嫁了人,却还在这儿做事。方才提奶奶,是免得少奶奶惊怕。我们实是受了五爷爷嘱托,夜又深,宴又长,怕少奶奶腹饥,又怕少奶奶烦闷,来送些吃食,再陪少奶奶说些闲话。”后面妇人再揭一只食盒,里头摞着一副叶子牌。那人道:“叶子牌、双陆象棋、针指刺绣,我们都晓得些,少奶奶喜欢哪一样,我们都来得。”几人说得边笑,又去掏那棋子,倒像立刻就要凑了夜局似的。瑗珂听得怔住,转身懵懵然望向乳母。乳母亦没见过这一出,老眼眨一眨。还是瑗珂先笑笑,抚了裙子坐下,请诸人落座。“既这样,奴倒有一问请教几位jiejie。”瑗珂望一回左右,“婆母从前是恁样人?”明月高悬,宴至酣畅,长一辈的官长饮宴已足,陆续告辞。纯仁、澄信一一作别,文鹤仍陪着一位巡盐。小儿那边饮得七七八八,姜家几位公子纷纷告醉,姜知府的大公子由参商陪着,满面通红,歇坐用茶。又见角落里三房的瑥少爷陪着一人,身子坐得笔直,仍是飞觥献斝。二人周遭渐渐围满了人,文鹤瞧得好奇,送别了巡盐自也上前瞧看。左边是自己次子,右边竟是那位太守继子姜宁昶。两人先则射覆,再行飞花令,酒到杯干,瑥哥儿面色玉白口角噙笑,案下一手却已紧紧握在膝上;宁昶那边红着脸却是神色自若。瑥哥儿就算小一辈里量大的,教他喝成这样,瞧不出姜家的甘蔗尖竟是这个宁昶。文鹤早瞧不上他家前日围灌参商,恨不能自己上场出气,却碍着大一辈,不好欺负孩子。此时他只含笑并不劝阻,暗替瑥哥儿咬着牙。飞花令行过数轮仍不见高下,二人干脆改了拇战,一掌一杯,四周轰然喝彩。又过数巡,眼看瑥哥儿就要露怯,文鹤就要叫停服输,忽闻对过一句低哼,宁昶哀声呜咽,一瞬间泪流满面,掩袖大哭起来。四周围看的人都呆住了,瑥哥儿白着脸色暗松口气。两家子弟连忙上前哄劝,宁昶哭得声噎气堵,远处姜大少爷急忙拨开人群上前告罪,文鹤知是醉了,连忙驱散诸人,命人分别搀了送回去。宁昶抽噎间朦胧念一句“子……”,众人醉中不理,姜大少爷闻之变色,将宋府下人尽数推却,自扶了宁昶回客院。灯影里,文鹤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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