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红,“谁哭了!”瑗珂指甲刮在脸上,“羞羞羞!谁是哭包谁知道。”说完又觉不对,竟将自己也绕进去了!啐!边想,她也飞红了脸。秋日渐深,黄花抱香老尽,落木萧萧,天愈发冷起来。一日,文鹤往二爷成瑾那边说了半日的事,出得门来头晕脑胀,打穿堂胡乱向南而行。边走,忽听墙内叮叮淙淙,琴声隐约。文鹤不由住了脚,曲意曲折艰涩、愁怀悢悢,文鹤听得犹疑,曲到一半忽顿住了,文鹤举头望去,正是六房屋外。六房……怀瑜不在,是谁弄弦?想了一阵,文鹤恍然,再便不由长叹一声。他垂首略一沉吟,再便抬了头,抚掌高声道:“龙吟凤啸、似狂似醒,果真竹林后继有人,吾竟以为吾弟归乡矣!”寒琅屋中弄弦,早觉琴音惶惶不定,必是墙外有人偷听,这时听见声响,才知是三伯,连忙抱了琴迎出去。“辱三伯清听了。”寒琅作了揖。文鹤笑笑,点头道:“我说将门虎子,琅哥儿的琴倒有几分你父亲的意思。”寒琅羞愧无地,“胡乱弄弦,三伯谬赞了。侄儿正是不得其法,自己都不忍听。”文鹤作色诧异,“哦?还有我们小叔夜弄不清的?”寒琅尬得脸上红透,连称“不敢”。文鹤又笑了,“此处不是地方,且到园中再讲如何?”寒琅低头沉默一阵,半晌才点点头,文鹤带路,大步往园中去了。两人坐了凉亭,瑶琴对水。“方才我听你弄的是《酒狂》?”寒琅垂首,“是。”“听你指法倒比你父亲还慢些,可是跪指有些难处?”跪指原是《酒狂》顶要紧的关窍,只是指法精微,极易出错,不慎便是茧破血流。“跪指倒还将就得,只是……三伯也听到了,原想学着父亲那份朴拙,却是画虎类犬,不成腔调。”文鹤无言,望一阵瑶琴。一时风过,吹皱一池秋水。文鹤忽而回神,笑道:“这琴是你父亲留下的?”“是。”文鹤起身扬一扬衣袖,寒琅心中疑惑,一面仍是让出座位,由文鹤在琴前坐了。文鹤笑笑,“你父亲不在,我胡乱误一回子弟。若他在,我断不肯碰这琴的。”说着稍调了弦,两指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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