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浣浣这才将头从肘弯里抬起来,“那又如何?”瑗珂转身捉住浣浣手腕,“我瞧那花郎样子,夜里不像是常来的,想来他也并不知情。正是两边互不通气,没料到咱们会来,一时凑巧,才害他们被撞破了!”瑗珂急得又兜起来,“竟是我的错!夜里胆小,一惊一乍的。若是那两人有个什么好歹,岂不是我的罪过!”瑗珂扯住了绣床帘帐的穗子。正屋里亦是耿耿孤灯。柳官儿跪在地上。“你怎么管的?就由着他们胡来?”柳官儿低头无话。“老实说,你究竟知是不知?眼皮子底下两人闹成这样,你一点不察觉?”柳官儿仍不答。“那便是知作不知。柳班头倒是心慈,你想没想过若是闹到旁人跟前,那两个下场只会更惨!”“鄙人难解,班头胸中到底是怎一番筹谋?”柳官儿深深低头。“柳儿自身不正,无颜置喙他人。”“你……”澄信被他一句话噎住了,心直往下沉。两人许久无言,澄信来回踱步。“我看班头这位子于你也不合适了。”柳官儿叩首在地。“谢五爷爷多年恩典,柳儿永世不忘。”澄信登时心中一刺,停脚硬压下一句长叹。“行了,起来罢。”澄信低头扶一把,“哪就说到这里。”“此事今后你也不必管了,索性全你一个人情。只是一件,榣馆除去这两个,还有旁的没有?”澄信沉下脸色,“如实答我,再包庇便是害他们了。”柳官儿立即又跪下了。“爷爷明鉴,只这两人,旁的再没有了,柳儿性命担保!若再说有,便只是柳儿……罪孽深重,”柳官儿话没说完,澄信连忙止住:“行了行了,没有就罢了。这两人我来处置,你下去罢。”柳官儿仍跪在地上,深深叩头求澄信怜惜师弟师妹,澄信摆摆手。“成了,我自有主张,去罢。”柳官儿抬头,红着眼尽力将澄信一望,澄信叹气点一点头,柳官儿再一叩首,起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