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了。“昨夜又学到几更?”澄信似是随口。“回老爷,昨日习字,交四更。”瑗珂答得平常。澄信眼都睁大了,望着潇池:“甚么样的字写不明白,竟弄到四更?秀才之试重在经纶,策论一项不可太偏,练些佶屈聱牙的字做甚么?”潇池今年进学,县试、府试已过,唯余八月一场院试。为此今年自打入夏,瑗珂日日盯着潇池功课,背书、作文,天天熬到半夜。白日家塾一位男先生、夜里闺房一位“女先生”,潇池苦不堪言。“不是这个意思,夫君字体到底还差些功夫,还得再练。”“池儿的字我瞧也过得去了,媳妇不必太过苛责罢。”潇池一下添了精神,闪着眼睛望向爹爹,再转头瞧着jiejie。“夫君自幼王体习得太过,馆阁体写不正,总要连笔,一个夏天纠不过来。”“连便连些罢,到底不是入贡,‘老师’未必见怪的。”谁知瑗珂听了这话一下撂下牙箸,正色道:“这是甚么话!都是老爷惯得!”澄信一怔,一时哑然,昭江底下“噗嗤”几乎笑出来。桌上一阵鸦雀无声,瑗珂忽觉出不妥,霎时将脸憋得通红。澄信搁下牙箸思索一阵,再抬头向瑗珂笑道:“媳妇说得有理,确是老夫之错。”一句将屋里全说怔了,上下愣然犹如木鸡,小辰第一个撑不住,“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澄信回首瞪他一眼,小辰瞧见澄信脸孔更忍不得了,捂着肚子笑伏在地上。席上人终于耐不得,全低声笑出来。笑毕,澄信还道:“到底只是童试,身子要紧。我看潇池功课也还应付得过,如今夜夜三更,熬伤了身子反为不美了。”潇池一面听,头点得打鼓一样望向jiejie。瑗珂正色道:“老爷说得在理。夫君功课,童试早是无虞的,便说今年秋闱,大抵亦是无妨的。”“尊府盛名,年年秋闱取中一等,不是解元亦在前三。前时大哥哥亦是高中。”瑗珂说着抬眄瞧昭江一眼,又垂下眸光道:“只是乡试回回抡元、会试次次不中,外人如何想?”话至此余人脸都白了,屋里不闻一声,瑗珂接着道:“尊府久居江左,江南贡院见了尊府卷宗留几分情面,老爷比奴清楚。”“愈是这样,夫君的卷子愈要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教天下人服气!咱家的解元也好、秀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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