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鹤不食人间粟夜过三更,瑗珂披散着头发围被坐在床上,浣浣轻手给小姐涂着药。“姑娘气性甚么时候改改,好端端地说恁重的话!奴婢从没见过姑爷那副模样!”瑗珂盯着浣浣一点点沾了药膏抹在自己足底,并不接话。“姑娘疼么?”浣浣揪心道。瑗珂左足方才踩在一片碎琉璃上,足心一条一尺长的口子,浣浣费了老大劲才止了血,心疼得眼睛直发酸。瑗珂抱着右膝有些发怔,摇头道:“不觉着。心上疼。”浣浣一下子几乎哭出来,低眉强忍下去。“你不要去告诉人,奶娘也别说。”“奴婢晓得。”两人又没了话。过半晌,伤口弄得差不多,浣浣边缠着素纱带,就问道:“姑娘,浣浣不明白。”“甚么?”瑗珂随口。“姑爷是好人。”瑗珂低头,没有接话。“姑娘也是好人。姑爷是才子,姑娘是佳人。戏文里不是恁样的,为甚么神仙一样的才子和姑娘这样的佳人成了亲却是这样?”瑗珂抬头瞧了她,瞧一阵笑着滴下泪来。“你不明白?”瑗珂愈弯着唇角。“我也不明白呀。”浣浣拉着小姐滴下泪来,瑗珂直是微笑,仿佛自语。“他要甚么。他不要我甚么。不明白……”瑗珂忽然说僵了笑容,一会儿阖上眼长叹一口气,慢慢摇头道:“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明白。”“……是他的命忒好。飞在天上,一只闲鹤,不知地下人要吃、要穿、要立足,要挣这一方立锥地,不能陪他作那样大的梦。”“……我等不起。”瑗珂说着忽然失声,几乎不能自已,倒在浣香怀中一头乌发垂缎而下。“他看错我了。”主仆二人相对而泣,几乎成泪人。~~~~~~潇池锦衾冰冷似铁。此夜无月,也不见星子,屋前梧桐树影幢幢如同鬼魅,潇池冷颤几不能止,心似千斤重,又似冰瓷裂。对面哥哥、父亲窗下朦胧灯火仿如千里,他不知看了多久,不知今夜如何就到了天明。西厢窗下,鸳帐里,浣浣一夜听着枕上不停口的“爹爹”、“娘亲”。第二日两人双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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