瑗珂听得牵挂,边饮泣,握着帕子盯紧了老爷待他再说。澄信低头影去半张面孔。“内子自然更加不肯,吾二人心不能决。至一夜,时过三更,潇池披发赤足奔至门前,含泪相叩。其门既开,潇池扑入吾怀放声大哭,询问‘母亲何时死’。”“吾不能解,低声相问,潇池涕泪不能自持,答吾曰:‘不知再得娘亲几面矣’。”屋外浓云不知何时浸透了铅色,不见一寸日光,澄信衣袂被拂得更远些。“吾妻内室闻言大不能忍,为之气厥。”“吾正不能堪,昭儿疾步追来,尚未张口,潇池一见兄长,埋入吾怀放声哭闹,蹬踹曰:‘我不回去!’”澄信含泪,“昭江直视幼弟一语不发,面如三冬雪,目如含血,袖底微颤。”“始终未作一语。”澄信微笑。瑗珂泪眼痴住,握帕不能语,澄信瞬几瞬眼睛,稍静一静,长叹一口气。“正此时,房中婢女高呼夫人昏厥,吾怀中尚抱池儿,昭江闻言长跪于地,鄙人自忖,母亲重病不能侍奉、弥留数面而不能得,今后二子如何为人——”澄信肃色再定一定,“便使孩儿进了屋室。”澄信至此举目向了瑗珂,话头剪住不再开口。背后花木耷枝垂头、大摇其形。瑗珂怔然不能解其意。澄信垂一垂眸子。“内子病又发重,血流不止,半床猩红,气味瘆人。”“二子正见此景……终身不能忘怀。”瑗珂轰然,花容失色,握着绢帕直流下泪来。澄信举手过眉深深长揖,久久不起。瑗珂几乎站立不稳,摇晃着后退几步,跌坐在灯挂椅上。闷雷早不知又滚几轮,窗外幽暗仿佛日暮,终于,豆大一滴清露滴在曼陀罗花树上,雨滴划过浓绿,跌入尘土。一片淅飒惊起,大雨如注。“是为他们的母亲……”雨声几乎淹没瑗珂话语。澄信无言。“池儿如此,那么大哥哥……”澄信阖眸,轻点一点头。“大抵如此。”瑗珂忽而泪如雨下,再忍不得哭声,抽泣道:“那么奴……”澄信不能堪此情景,无言别转身形。瑗珂见澄信无言,胸中涌起重重绝望,一些儿力气没了,抽泣一声,泪直流下来,啜泣不能止。澄信隔稍远立在窗前,望了儿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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