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是我放他两个进去的,同兄长甚么相干。”纯仁一片心碎,欲安慰话却难说,半晌才道:“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澄信盯着茶炉许久,怔道:“是又如何?原本如此……”“非也!”纯仁急道,“我说了多少回,打第一天起,一切都在我身上!”“我说多少遍才能说进你心里,连同你身上的委屈,一总全是我不对,你一点儿错都没有,明白吗!”澄信渺然望向哥哥,一会儿却笑了。这话何等耳熟。“幸而弟还有哥哥在……有人疼。”澄信微红着眼向纯仁一笑,纯仁听得心却几乎碎了,许久才忍下泪意。“话扯恁远……不说这些了。如今那两个怎样?还过得去么?”澄信收敛心神,“仍那样,还过得去。”纯仁舒口气,“这也罢了,急不得。倒是姜家那丫头,倒不想心思恁重。你留心让下头人多顾着些,别弄些委屈憋坏在肚子里。”纯仁又一思忖,“教家里活泼的那几个多同她她走动着些才好。”澄信忍了腹中暗笑,恭敬称是。两人正说着,门首一个僮儿探出头来,水灵灵一双桃花眼,粉嫩嫩的脸蛋倒像个女孩儿。纯仁一眼认出是文鹤的秋水,扬声道:“躲躲闪闪的作甚么,有话进来说!”秋水也不怕,倒不行礼,蹦蹦跳跳踅进来,向上首纯仁闪着一双桃花眼笑道:“大爷爷,我们三爷爷在外面,有话说呢。”纯仁瞧澄信一眼,笑道:“他倒斯文上了,有事进来便是,传甚么话。”说罢向秋水道:“那便教你爷爷进来罢。”秋水又一笑,跑着去了,不一时文鹤提了衣摆大步进来,笑给纯仁行了礼,往上首挨纯仁坐了。澄信亦起身向文鹤见了礼,几人坐定。澄信又给文鹤奉了茶。“大哥倒自在,好兴致。”文鹤抿一口搁下茶盅。“打发辰光罢了,家里倒还是这儿清净些。”纯仁笑道。文鹤听得望澄信一眼,没说甚么。“看你急急忙忙,甚么事,说罢。”纯仁道。文鹤又往外望望,四下无人,他低声道:“闫惟中下诏狱了,东楼(闫惟中之子,人称小丞相)斩首。”纯仁一怔,几人互望一眼,噤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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