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蒋崇安去上学时,容霜已经穿好衣服等在餐厅。她倒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轻松自得,蒋崇安面对她则是满心的别扭。发觉容霜要跟自己打招呼,他冷漠地说了一句闭嘴,随即在她落寞的眼神里坐了下来。容霜还是个小孩子,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蒋崇安说完以后她整个人都像是落水的小狗一样耷拉下耳朵,进食也闷闷不乐起来。你穿好衣服干嘛去。蒋崇安忍不住打破僵局,看到她呆呆地抬头。容霜插着吐司的手指捏得很紧,咬着嘴唇注视着他。你呢……你要去上学吗。我去打猎。蒋崇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低头灌了几口牛奶。容霜撇撇嘴巴,放下餐具说吃好了,接着就一直坐在原地不动。干嘛。蒋崇安吃完东西擦干净嘴,顺过外套和领带时容霜跳下椅子走了过来。我,帮你。蒋崇安不字还没出口,容霜就抽走了他手里的领带。他在领带绕过自己脖颈时礼貌欠身,却不小心跟她的额头碰在了一起。容霜的睫毛快速煽动了几下,被他发现她的耳尖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变得鲜红。新奇,原来这个人也会害羞。高中生最常用的打法就是平结,容霜的手指一绕,他就看出来不同。非常熟练且漂亮的双环结,在女孩的双手下诞生。蒋崇安不知道他给“别人”打过多少次才会有这么熟练的手感,容霜帮他整理好领结,然后小声开口。不喜欢吗,那换——没有。得到认可后容霜再次抬手,给蒋崇安整理衣领,却在勾住衬衣时脸色又有了变化。蒋崇安好像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对着她已经红透了的脸颊有意地提醒。你咬的,看来一时半会消不掉了。蒋崇安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他想起临走前容霜眼巴巴看着他离开的可怜模样,竟然有一丝烦躁。有人看到他脖颈上的痕迹,小声讨论后大着胆子凑到他面前。少爷,您铁树开花了?蒋崇安搁平日里哪给人好眼色看过,这次罕见地满足了对方的求知欲。我说是猫咬的,你信吗。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但对方还是有点震惊。他咳嗽两声开着玩笑退场,说这可不是小事儿,还是得看看医生哈,就飞速跑去同别人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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