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回到孩童时，为了一本小画册就快乐得冒泡泡。那时的快乐是如此简单而廉价。

方奕辰推门进来时发现她正盘腿席地而坐，手里摆弄着什么。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他从前的一些获奖证书和老照片。他不禁皱眉道：“天这么冷，怎么能坐地板上？”

“我记得你初中时获得过全国物理奖项。”她答非所问，眼光落在一张旧照片上说。这张照片，她的日记本上也有，那是她趁着晚自习后没人注意时从学校宣传橱窗撕下来的。

“哦？不记得了。”

听到他的回答，她有点怅然，想着那时握着照片，她激动得夜不能寐，心想着好歹有一点能让她念想的东西，可惜后来还是让母亲撕掉了。

他一个人睡时床上只铺了床裙和盖一张薄棉被，看她那小身板，担心她会怕冷，他用暖洋洋的毯子在床上又铺了一层，又从衣橱顶层拿出一张棉被说：“天冷，要是不够就多盖一张被子，不要着凉了。”

听不到她的回答，他回头去看，发现她捧着一本看得津津有味。

他又唤了一声，她抬头扬了扬手说：“你这儿有很多小人书。”

看到她的笑容明媚而欢乐，他的心情也莫名变得很好，笑看着她问：”喜欢么？”

她用力点头：“喜欢，小时候mama管得严，每次看到同桌租了这些书看就特别羡慕，帮他写作业他就会借给我看。”

他一愣，不禁失笑，原来她是帮人写作业的老枪手了。

“小时候每次看就觉得很恐慌很害怕，怕自己也像三毛一样没有了家要到处去流浪，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她握着画册叹气。

“现在呢？”

“嗯？”

“现在再看这本画册，还会有这种恐慌吗？”

她摇头：“不会了，现在再看画册就觉得我一定要努力，以后让我的孩子有个温暖的家，不能让他小小年纪就无依无靠受这样的罪。”

他一顿，仿佛心底最柔软的那一角被什么蛮横地击中，一股酸涩直冲上鼻腔。

他走上前去，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地上，伸手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心说：“正好我也很久没看这些画册了，一起看。”

一开始韩贞灵还心无旁骛地认真看画册，后来看了什么她就完全不知道了，她只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正透过脊背缓缓传来，低沉的声音从发顶传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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