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庞、手指上脏兮兮的,连薄棉袍边角袖口磨烂了露出的棉絮都是黑的。年老的就不说了,年轻点的,比如察普家那两兄弟,也不知道收拾干净些,胡子拉茬,头发剃得很短。后来听何田说,好多猎人喜欢入冬时把头剃光了,怕长虱子。易弦一阵恶心。小船汇集在河湾排队等岸时,倒也有几个长得还算周正的年轻小伙子,可近了一看,也都粗糙得不行。船靠得再近一点,易弦生怕这些臭男人熏到何田。把小船停在指定的位置拴好,何田易弦抬着木箱,踩着架在岸边的木板上了岸,有人给他们发了个牌子,“有人叫号你们就过去。”那人指指队伍最前面一排小棚子。那排小棚子排在红色的大帐篷外面,每个小棚子下面都坐着一个验货的皮货商人。貂皮的价格倒没像那位婆婆想的跌得吓人,可也不高,每种貂皮的价格都列在一个纸牌上了,每个棚子上挂着一个。何田心算了一下,觉得尚可接受。很快叫到了他们的号码,何田惴惴不安抬着箱子走过去,在商人分类查看貂皮时才想到,城主会不会授意他们故意降低貂皮的分类呢?把紫貂被评成黑貂,价钱就差得多了!往年,如果有的商人不厚道,猎人们只要拿走自己的貂皮再找别的商人就行,今年看起来,可没这回事了。不料,商人给的评级十分公允,看到何田的貂皮有四百多条,质量大多上乘,他们又叫了两三个伙计来评级分类,量长度,一边唱数分拣,另一个人一一记下来,问何田,“小姑娘,你识字识数么?”何田突然间灵光一动,说,“我不认字。数嘛……还差不多。”她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坑骗猎人,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是很厚道,居然算得一点没错。何田拿着厚厚一点钱,有点懵。收貂皮的商人们还指点她,“出去往左转,就有卖盐铁种子布匹的,小心点收好钱,出了帐篷,城主的官儿们可管不了小偷。”出了皮货商人的帐篷,何田问易弦,“怎么回事?城主在河道上建闸门不需要钱么?”“哼,这叫市惠。就是给你好处,让你觉得他好。”易弦抱着双臂,冷笑,“我猜城主已经收了商人们的税了。”“那他们会愿意?”“你没看见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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