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成了待屠的姮娥。于是洛水又重回最后一幕,瞧见阿兰的司羿抬起手来,挽弓如月,箭若流星,只一箭就贯穿了偷袭的那个“姮娥”,还有她。天旋地转,视线倒置。洛水抬起眼来,先是看见了阿兰的眼,虽是司羿的模样,但却是阿兰的眼神。阿兰远远地望着这边,目光温和,还有几分毅然。她其实不太确定,阿兰瞧的是她,还是她身前的人。她身前的人有一双同样温和的眼,里面好似有些哀愁、无奈,还有歉意。面前的人胸口涌出血来,迅速枯萎,依稀和更加遥远的、记忆中的景象重叠在了一起:那日也是这般,他们一行出行,却遭了贼人劫杀。最后的时刻,她面容娇美的玩伴亦露出了这般温柔的眼神。她们紧紧地抱了下她,便毅然转身下车,再未有回来。之后除了泼在车帘上的血,她未再见过她们,哪怕梦里。洛水的梦总是平和的、温暖的,没有任何纷争。哪怕像方才那样,她瞧见了许多,明白了许多,遭了许多的折磨,终还是可以回到自己的梦境之中。——让她安心的梦境。身遭是厚厚的纱帐,手边放着一本翻尽了的话本,上书“宝药缘”三字。好似在提醒她,她瞧见的一切不过是书中之物、旁人的故事,哭一哭,难受上一阵便罢了,不值花费更多的心思。可明白归明白,胸口却止不住地冷,漏风一样。明明那里没有伤口也没有血,可她就是觉得冷,还有疼。她抱住膝盖,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像是想要寻些温暖,又像是想要就此消失。她到底还是没能消失,但因这个念头更加具体之前,她被人抱住了。来人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怀抱里尽是锦缎的温暖与沉檀的芬芳,就同那一日他救下她时一般。那时她也是这般神思恍惚,不知如何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中,瑟缩在帐中不敢再出去,他便也像这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突兀地。虽然面容不清,连身形亦无,但那确实是个足够宽阔的怀抱,密密实实地将她抱住,安稳到让她欣喜。“公子……”她哽咽。他亲了亲她的脸,又亲了亲她的唇角,问她在想什么,瞧着这般可怜。她只将脸埋得更深,闷声说她不想呆在这里,说这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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