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府,谭山只看见她湿润泛红的眼角,他一路跟随着她到寝院外,似是疑惑他为何还跟着,转头问:
“你是要守在这儿?”或是风吹久了,她声音又轻又涩。
谭山低下头应道:“主公走前下的命令。”
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最终没多说什么就进屋了。少顷,房门被推开,锦秋端着一碗姜汤走过来递给他:
“王妃交代的。”她说,“谭将军辛苦了。”
他谢了恩,端着碗三两口喝下。没忍住,余光越过门缝扫进室内,只看见影影绰绰的烛光。
接下来几日,他算是跟着体验了一回深闺妇人的日常。
王妃每日都是巳时醒,那时他都已经练完功,整顿好府里巡逻的守卫。醒来便是用膳,之后折腾花草,琢磨字画,偶尔抚琴弄音,大部分时间还是独自一人坐在她那露水台上发呆。
还有一次她叫锦秋姑娘托人去府外买酒,被他发现后制止,锦秋姑娘被当场抓包,红着脸无所适从。
等她回去告诉王妃之后,那日夜里他没喝到暖呼的姜汤,连锦秋姑娘见了他也要轻哼出气。
谭山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便敛神,一刻也不能松懈,主公临走前交代,不能有任何得疏漏。
几日之后,王妃每天都会召他一回,每回都雷打不动地问一句:“今日可有王爷书信送回?”
谭山摇头:“未曾收到。”
祝听寒便低下头,许久不说话。
他竟有些不忍看到她脸上失望的神情。
他知道这一回王爷是不会有书信回来的,此番出征凶险,到处是眼睛盯着,他只能在暗处。
因为一直没有家书送回来,祝听寒闷闷不乐了一阵。
这日,东宫传来口信,太子妃想约她一叙。她正要应下,随后回信的侍从就被门外的谭山给拦下,谭山单膝跪在她案前,只说此时不宜出府。
她一问缘由,他便沉默。想来也是晏祁交代的,她没有为难他,只好善词回绝了太子妃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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