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还有什么财产吗?犹太人,你身上的衣服、裤子统统不是你的吧?就包括你的命,也是我们救下来的。”一字一顿道,掩盖不住的嚣张。
安德烈攒眉,这轻蔑的话语显然触动了他。
“行了,詹姆斯。”一人见状上前劝阻,他夺下腕表,打在安德烈手里,说:“这表不走针了,看来是坏了,你拿走吧。”
摆摆手,作势要将安德烈打发走。
那个美国兵依然在喋喋不休,见安德烈渐远,他在他的身后喊道:“如果不是我们把德国人打跑了,你知道你们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安德烈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个美国兵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嘴巴一张一合,隐约看得出是那几个词“毒气室、焚烧炉、万人坑……”
第32章里昂
门把晃晃,艾德里安抬头,眯眼看向那轮黑色的人影。
停滞一、两秒,安德烈绕到身后,扯扯铁链,腕部的紧缚感一瞬间消失了。
松弛而下的链条触及石硬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艾德里安清醒过来。
从这处看去,彼方是一方由窗框囿起来的景致,蒙灰的天,缀有新芽的枝条,在徐风中微摇,说不出的静谧。
艾德里安看向安德烈,从外归来,他的身上携有一抹幽淡的草香。这样的气味,容易让人遗忘他本是一个危险的人。
松绑完,安德烈转身走出暗房,发梢、肩臂上还缀着雨滴,用启子在罐头上划过一圈,掰开,在将青绿色的豌豆抖落在瓷盘上。
拿起勺子,兀自吃了起来。
挣扎起身,艾德里安倚在一旁的斗柜上歇缓,看向了屋门。
半开半阖间,是点染了翠色、显得有些葱莽的草坪地。
详和的春景。
踉跄走到沙发旁,艾德里安坐下,他紧了紧眉梢,又如释负重。
这是和往常一样的情景,淡蓝色的小屋里依然只有他们俩个人。
第二天,安德烈倚靠在门框上,看屋外滴沥一夜的雨。初春的雨绵绵稠稠,彼处浮起了细蒙的白雾。
桶里的雨水满溢出来,倒去一些,将它提拎到卫生间。
站在客厅中,安德烈依次褪去外套、衬衫……再将它们随手放在围椅背上。
艾德里安不可能不注意到这唐突的举动,他有些错愕。脱褪白色的衬衣,安德烈裸露出崎岖光洁的背部,下一刻,他低头扳开皮带扣,脚尖对脚跟脱掉鞋,又脱下了裤子。
艾德里安怔怔地看着,像是从未详尽地看过这副胴体。
扳扳僵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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