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脑袋空空,愚昧粗俗的无知商人,他们初时,便想着将他那长得娇俏的婆娘扣下,再将他杀死。谁知,他竟装得如此之深,叫人看不出丝毫破绽。如今,叫他爬了上来,藏到了里面,两方势力,一下子变得均衡起来。村长阴恻恻地看着那扇紧掩的木门,道:“张公子?你在里面吗?”他上前,透过门缝看见里面荧荧火光已是大盛,气得捏住手。这张权,竟在里面放着明火。张瑾殊将脚下的铜灯踢得更聚拢了些:“刘村长,离远一些,如此对你我二人都好。”他亦在透过门缝,观察门外的那些人。刘村长带人退几步,嘶哑的冷笑声莫名有些阴冷。“张公子,这几日招待不周,您识大体,有大智慧,定不会为了这些小事,伤了我们的和气吧?山中小路难走,地势复杂,但我用我的性命保证,在明日,我们便能送你们出去。”张瑾殊凌厉的目光如刀剑直射向他,语气凉薄:“刘村长,明人不说暗话。我只问一句,两年前的涂州战事之时,这座山里,为何会死那么多人?”这段话,掷地有声,如铁杵猛地垂直砸碎湖面薄冰,啪地发出刺耳乍响,一下将往日是非曲直,真相龌龊全部揭露出来,将那些锐利而细小的碎片以四分五裂的姿势,忽地全都显露在他们面前。两千年,战火自晋军打来的那一刻便火速将涂州烧了个透。这小山村里,某一日突然来了一帮打仗的人。他们打得激烈,死状凄惨。山里人在他们打仗时就躲在山中不敢出去,本以为在战事结束之后,朝廷会派人前来收尸,但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尸体横躺在山坳深沟中,因山间潮气、晨间冷露而逐渐腐烂发臭。凑近去闻,尸臭冲天。最后,山里的鸡鸭鹅们开始染上癫病,山里的村民们亦出现了诡异的病症。直到那时,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慌忙地去寻着地方给他们埋尸,以期弥补自己的过错,安慰被激怒的妖灵。然而,妖灵哪里那么好安慰?山里的女人和孩子们接二连三死去,就连男人也患上了怪病,关节疼痛如枯木将摧。上天要他们这一村的人去死!直到那天,涂州节度使孙乾朝找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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