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边旁观那些哨兵闲聊,种种他所获得的知识看,弗伊布斯知道他现在应该表现得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点,比如说不要靠在椅背上,让身体前倾;也不要面无表情,让脸上带点笑意;同时说点什么,比如,摩天轮是很有意思他们的制造者没推荐错,或者,问问为什么研究员强烈推荐摩天轮。
“哦。”弗伊布斯一动不动地靠在靠背上,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黛安娜站起来。
她的动作很慢,手臂撑着轿厢中间那个非常非常小的桌子,探身过来。她淡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弗伊布斯,让弗伊布斯想起很多次测试里,她被要求说出竖起屏障的他现在是什么情绪,她那时就是这样注视他。
事实上,在最后一刻,弗伊布斯在走神。他看着黛安娜的蓝眼睛,然后让注意力转移。忽略这双眼睛,忽略这个和他共处一室的人的气息,忽略一切她制造出的响动。走神,放空,想想别的——
他的嘴唇上绽开一种特别的触感,像雨丝,轻盈柔软又微微发凉。同时,向导的思绪通过这种触碰入侵进哨兵的脑海里:
理查德说,如果一对哨兵和向导在摩天轮升到顶点时接吻,他们就能永不分离。嗯,所以,他强烈推荐,希望我们能……
他抓着她的肩膀让她的嘴唇远离自己。黛安娜第一时间好像被吓到了,可是紧接着,她的表情变成了担忧。
“弗伊布斯你——”
“你是白痴吗?”他说,“这种话也相信?”
他好烦,他好恼火。很高兴,他没有勃起。很不高兴,虽然他没有勃起,但他能感觉到热度从耳根开始覆盖他整张脸。他脸红了。他从来没脸红过,他不知道什么是脸红,达芙妮他们脸红时,他嘲笑他们这样看起来好傻。
黛安娜半张着嘴,没有说话。她露出受伤的表情。
弗伊布斯感觉耳边回荡起多年以前艾达严厉的告诫:你不可以对黛安娜说“白痴”这个词,弗伊布斯。
都怪黛安娜自己。年轻的哨兵立刻想到。她为什么要那么听大人的话,他们叫她在摩天轮上吻他,她就来吻他。那如果……
他感觉自己心跳非常急促。不能继续想下去。放松,放空。他松开黛安娜的肩膀,她慢慢坐回去。轿厢在下降。
“对不起。”他在仍未平复的激烈的心跳和脸皮上烫着他自己的热度中对她说,“我不该说那个词。我错了。”
“哦,没关系,”黛安娜对他笑笑,很虚弱,很伤心,“我接受你的道歉,弗伊布斯。”
那只是她学习到的固定对话,她根本不理解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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