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吃也不喝。偶尔会说两句,都是一些消极愤懑的词句,兰秋听了害怕又难过。她才十三、四岁,最是需要感情依托的时候,没了爸爸,她不敢去想如果没有了mama会怎么样。她走过去,看着被子里一动不动拱起的小山丘,兰秋呼吸有那么一瞬的停滞,她害怕打开被子是她妈凉透了的身体。她轻轻唤了几声妈,见那小山丘几不可闻的动了一下,兰秋松了一口气。起身将床头柜上早上她出门前准备的一丁点儿都没有动的食物全部收了出去,挑了一些将就能入口的吃了点。又烧了水,冲了点米糊糊端进去,将她妈扶起来喂了一些。又给她妈擦了擦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才开始收拾自己。弄完这一切,离天亮也只有五个小时,兰秋一天能好好休息的也只有这五个小时。日子就这么过着。兰秋那个时候最大的慰藉就是幻想未来。她是以全县前几名的名次保送到这所几乎全是高官富商师资雄厚的高中的。县里也答应她只要她的成绩依旧保持前几,就还资助她上高中,学杂费全免。那个时候她年纪也大些,能做一些工资高点的兼职,不用为了填饱肚子而苦恼,也可以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身边也都是发育差不多的同学,也不会因为某些地方的特别而被指指点点,到时候她也许能交到一两个知心的朋友,然后在到大学。至于鄢冶。她从上学开始就知道他这号人物,这并不稀奇,学校里每个人都认识他这个拥有高贵长相有着恶劣脾气的小流氓。当时学校里有两个人会让同学看见了自动绕道而走,一个是‘臭’名远扬的兰秋,一个便是恶名昭彰的鄢冶。大得吓人的背景,是他横行霸道的资本,和他一起的那群少爷小姐都是差不多身份。学校里没人敢惹他们。十来岁的兰秋已经开始为生计发愁,眼里除了学习和挣钱装不下以外的事情。同学们对她的捉弄和漠视,让她在学校里总是低着头,她能记得面目的人少得可怜,但为了躲避他们这群人,兰秋努力的去记住了他的样子。其实也好记,在一群人里最耀眼的,长得最张扬的人就是他。也不能怪兰秋小心,她这样的人,不用做什么大家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讨厌她,这样的她如果不小心遇到鄢冶这样比所有人都嚣张的流氓头子,下场几乎可以不用想就知道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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