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不得躺不了,只能跪下,或半蹲着,整整三天三夜,都会奄奄一息,惨不忍睹。可是他却神完气足,连脸色都还是和平时那么红润。该接旨时,无论是跪是起,都一样干净利索。这样的人物,若不是几千军队将他牢牢围住,连珠弓箭死死对准他,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锁进大牢呢?这一次容谦的手被锁在大枷上,没办法接旨,所以他只是有些疑惑地问:“史世子,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做错了,自己却不知道,我是不是在不自知地情况下,把皇上狠狠得罪过?”史靖园苦笑一声,不说话,你容大相国和皇上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应该问你们自己吧?容谦脸上有了不解之色:“我知道皇上想杀我,我也知道,我专权擅政,的确有冒犯皇上的地方,皇上要亲政,皇上要扫除障碍,要我死,这一点也不出奇,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为什么是凌迟?我虽有不敬皇上之处,但也不至于严重到要凌迟吧。世子你一向和皇上朝夕相伴,皇上的事,你知道得最清楚,你可知,皇上这样决定,有什么深意吗?”这样的追问是意料中事,只是这语气,仍然没有愤怒,惊慌,不平,畏惧,他的神色语调,就象一个充满疑问的人,很好奇地追求答案一样。史靖园几乎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看到学塾里的孩子,在很好学地向先生请教问题。史靖园叹了口气:“天机圣意,岂是我们臣子可以测度的。”容谦挑挑眉,笑一笑,然后说:“史世子,你是皇上的臣子,也是皇上的朋友,你的话,皇上应该听得进去,我还是希望,你能向皇上建议,对处死我的方式再考虑一下吧。我毕竟执政多年,又是先帝托孤之臣,皇上要将我凌迟,难免苛酷之名,也损先帝之德,再说,我近年虽有些骄横,但掌政之时,还是有些微功于国的,就算有罪,也罪不致此。皇上这般待我,也会寒了很多臣子之心,甚至一些受过我恩义的人,也可能会对皇上有怨恨之意。为了皇上好,还是收回此命为妙。史世子,我这样的人,就算是公开处死,或是由皇上下旨处死,都有损皇上的清名,和先皇的识人之明。最好的方法,是将我在牢中毒死或闷死,留下全尸,只说是急病而死。若是担心我借机弄鬼脱身,不妨在一切相关仪式完成之后,派人把我的尸体或斩首,或切片,或鞭尸,这样即安天下之心,不损皇上仁名,就算皇上对我有什么怨恨,也可以出气了,对不对?”他说来随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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