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中浓重的哀怨与悲愁之情。这样静谧的夜色中,琵琶声亮婉转,直切人心。孟开平踏进院门,抬眼正望见一缕细微火光映照,不免心头一紧。他突然想起了那日福晟的自焚之举,当即冲了进去。幸好,他心中记挂的姑娘此刻仍安稳坐在院中,怀抱琵琶,柔声而唱。“风雨如磐梦哪堪,愁与孤影相陪伴……流水落红声声叹,玉盘西楼照残妆……”她弹得好,也唱得好。孟开平却听不下去了,他快步上前,不悦道:“靡靡之音,何故作此情态?”霎时,乐声骤歇。师杭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喃喃道:“与纣之乐是为靡靡之音也……先此声者,其国必亡。”孟开平锁着眉,见了那炙热火光心中憋闷,一脚便将地上的铜盆踢翻了。柴媪和小红发觉他面色不豫,立刻跪下来请罪求饶。然而,这声脆响仿佛惊醒了师杭。白纷纷未燃尽的纸钱撒了满地,月色之下随风飘动,她望着孟开平幽幽道:“‘苍苔白骨空满地,月与古时长相似’,岂非恰应了此情此景?”什么苍苔什么白骨,孟开平被她说的瘆得慌,立刻开口阻拦道:“你就是读太多书把脑子读傻了,尽想些有的没的,好好过日子不成吗?”说着,他看向她身侧的香案,斥责道:“这些都是谁弄出来的?”师杭冷笑:“看来你是杀太多人把脑子都荒废了,城破那日,正是七月初七。”闻言,孟开平这才反应过来,半晌悻悻道:“……总归年年都有七月七,乞巧节嘛,明年再过便是。”眼见气氛尴尬凝滞,他绞尽脑汁想抹开话题,见师杭仍抱着琵琶,孟开平便道:“啊,对了,你方才弹的什么曲子,还挺好听的。”“靡靡之音罢了。”师杭面不改色,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若爱听,想来离兵败身灭也不远了。”原以为他会暴跳如雷,没想到孟开平居然厚着脸皮坐了下来,跟大爷似的,对她吩咐道:“那就换首曲子,弹个激昂壮阔些的……”旋即,他抓了抓头发,又努力形容得更具体了些:“就是那种,听到就让人想骑马打仗,憋都憋不住的感觉。”一派胡言,对牛弹琴。师杭恨不得将琵琶砸他头上,拂袖起身欲走:“想听曲子找旁人去,我又不是专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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