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路可走了。假如日后诅咒应验,也是她咎由自取。好半晌,她抬手怔怔摸了摸面颊,这才发觉自己流泪了。是为孟开平流的泪。*师杭那一扑,打乱了孟开平的所有设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知道,于己最有利的应对之法就是任由这女人替他挡刀,不论她是死是活,总归他能毫发无伤。可是孟开平做不来此等卑劣之事。只要他还有口气在,就轮不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替他挡刀。于是他毫不犹豫,直接将那只预备迎敌的右臂横在了师杭胸前,搂着她稍一转身。匕首越过护臂割在了他的手肘上方,深深划出了一道裂口,火辣辣地刺痛。但这种疼痛于孟开平而言根本无足轻重,战场上,他曾险些被敌人割下一条手臂,照样可以了结对方。于是,趁着小红刀刃悬空,他瞅准时机,狠狠一脚踹在她下腹处。怀里的女人此刻也睁开了眼睛,懵懵懂懂地望着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孟开平想笑话她蠢,可腹内的灼痛感愈发强烈,双腿已经彻底没了知觉,身体还无法抑制地抽搐。那一脚就是他最后的气力了,之后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昏倒前,他仍迷迷糊糊地想——这下,这女人总不会再怨他了罢?毕竟他待她也算是仁至义尽、舍生忘死了。半梦半醒间,孟开平似乎听到些哭喊和吵嚷声,很快,口中便被灌入了许多温热浓腥之物。他隐约感觉自己吐了好几回,再往后,耳边逐渐清净下来。等他再次醒来,天色已然大亮。“你终于醒了……”女子轻如片羽的嗓音带着丝哽咽,自榻边传来。孟开平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师杭守在旁边,便强压不适侧首唤她。“筠娘?”这两个字一出,周遭霎时静了静。那女子没有应他,默了半晌才道:“二公子,妾是于蝉。”孟开平定了定神,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只得笑了笑转而道:“是你啊。”他想起身,于蝉却制止了他,扶着他稍稍靠在锦枕上:“别着急,大夫说你还需要静养几日。”“中毒而已,又不是伤残。”孟开平清了清嗓子,不甚在意道:“既然没死,说明这毒也算不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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