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的眼泪和关怀,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一刀一剑生生搏命换来的胜利——唯有滚滚血泪铺垫而至的攻城掠地,才能灼动他们麻木死寂的心。就像是执刀数十年的刽子手,杀人不过头点地。日子久了,见得多了,即便犯人的头颅落在脚边也不会激起半分怜悯之情。*“军棍也有轻重之别,齐闻道不过受了些许皮rou伤。今日的事,原是他求我做个样子,一则警醒,二则好让他在令宜面前卖个乖,哪知令宜那丫头……”都灭了烛火歇下了,孟开平仍辗转难眠。想到沉令宜情急之下说的那些肺腑之言,他也不由得伤怀忧虑起来。要在林中埋伏冷箭,首先得知晓齐闻道他们的行踪。敌人阴毒些尚算情理之中,可若是自己人,真真透骨寒心啊。除了最亲近的几人,孟开平没走漏一丝风声。他只说军中出了传信的探子,吩咐人速将齐闻道手下的护卫看管起来,逐一严查,没想到今夜便服毒自尽了一个。他不该多想的。然而死的那一个,恰巧从前在赵将军手下任职,这又教他如何不多想?“筠娘,我不通。”冬日的夜,屋子烧着丝炭、笼着暖炉,如春般和煦。孟开平拥着她,却觉得心仿佛丢在了外头的数九寒天里。“我实在不明白,沐恩究竟何处得罪了赵将军?”桩桩件件,孟开平丝毫不瞒着师杭,甚至还盼着她能解忧:“细揪起来,无非就是我与双玉间有些嫌隙,何至于牵扯上令宜呢?”师杭也不愿见令宜身处险境,于是思虑再叁,评判道:“依我看,不会是赵将军他们。若有仇怨,何不冲着齐闻道去?伤了令宜,除了牵扯麻烦,并没有好处可得。”“明日我亲自去瞧瞧。”孟开平亦如此想,当即决断道:“是也罢,不是也罢,总要查个水落石出。若当真是……谁也别想脱干系。”“你去时,最好寻到那箭。”师杭灵机一动,提醒道:“我猜那箭矢上许是有些痕迹可查——譬如,你们红巾军与元军的器械铸造之法大有不同,南北各路人马则各有不同。虽说未必精准,好歹也不至无所获。”处理这些事情,孟开平远比她熟稔得多,又岂会思虑不周。其实他最担心的,不是吃个闷亏,而是那群人会耐不住性子再次下手,毕竟暗箭难防。“马上就是年关了,你说要施粥放粮,那咱们便趁这月好生歇一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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