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在害怕的同时又自觉委屈,挪着肥胖的身躯步向贵妃榻,艰难的爬上去,然后在主人身侧蹲下。察觉到濡湿的舌头在不停舔舐自己的手指,蔺紓终于忍无可忍,“嚯”地一声坐起来,将那只肥兔抓到怀里,两只手按在它的脑袋上,好一顿搓扁揉圆,听它发出“吱吱”的求饶声后又可恨的抬手在它rou嘟嘟的肚子上拍了几下。落雪进来时便看到她不顾灰兔的挣扎,提着它的两只灰色长耳朵,拎在空中甩来甩去,灰兔显然很是恐惧,在半空中无力的瞪着两条矫健的双腿,不停惊叫。“公主,仔细将它的耳朵扯坏了。”落雪已经说过她许多回,只是自己这主子随心所欲惯了,轻易不听她人的劝告,每次听了都只会回复一句:“怕什么,死不了的。”她看向在她手中沦为玩物的可怜灰兔,无奈摇了摇头,眼神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同情。过了半晌,灰兔虚弱的耷拉着耳朵躺在她怀里,蔺紓这才罢休,心情大好的揉了几下它手感颇佳的肥嫩身子。落雪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灰兔,轻声道:“公主,听说季华苑的小皇孙不大好了。”蔺紓动作微顿,思忖片刻才想起来她口中的季华苑里住着何人。蔺琮死后,他的妃妾也去了大半,只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半大男孩。宪元帝怜惜长子遗留的唯一一条血脉,命人将小皇孙带到季华苑照料,可宫里都是群见风使舵的人精,见这孩子没了爹娘,又不得宠爱,自然也就不大尽心,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常有的事,小孩子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长久下来便促成了病。也不知这蔺琮什么毛病,后宫嫔妃一大堆,膝下却唯有一子,还是个宫婢生的。记得上次见到那孩子还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第一次见那孩子,便发觉那孩子对自己和皇兄等人仇视得很,不仅如此,还敢拿弹弓打她,显然是个被养歪了的。又听落雪道季华苑的乳娘都求到永乐宫里来了,心中异常好笑。这乳娘怕不是个傻的,当初她与蔺琮的关系这宫里何人不知,竟还傻乎乎的求到她宫里来,真是不知所谓。“我看那孩子挺可怜的,公主可要去瞧瞧?”蔺紓撇撇嘴,脸色冷淡的慢悠悠道:“这大善人,本宫可不兴做。”看她那样子,是打算放任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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